许墨辰的笑容有点僵，这十指好看是好看，会不会等一会儿变成利勾，自己脖子上捅出十个血窟窿。



“这事就不用爱妃操劳啦，”许墨辰笑着微微后退，“爱妃的酒独有滋味，朕很是喜欢。



不过朕突然想起来，还有要紧的军国大事要处理，委屈爱妃了。”



沈芷凝停住，她捏着袖角按了按眼角的泪花：“臣妾不委屈，陛下还是以国事为重。”



这都乌漆嘛黑了，一个月搞一次早朝，群臣除了上奏请求广立后宫，有个屁的国事。



就算有事，也轮不到你来处理。



都是客套话，心知肚明，两人果然是心有灵犀。



许墨辰身上都是冷汗，出了湘华宫，唐德润惊讶，陛下又是这么快啊。



但他现在投诚了，不该问的话一律不能问，他懂规矩。



“回寝宫吧，”许墨辰迈开步子，“唐爱卿，这修仙界，可有什么孟婆吗？”



“孟婆？”唐德润心想这又是搞的哪一出，他缓缓摇头，“微臣见识浅薄，不曾听说这位上仙的名号。



不过十方世界非常大，也许是哪位隐居的先辈大能吧。”



许墨辰得到答案，但心中却更为疑惑了。



湘华宫。



等许墨辰离开，翠竹神识一扫，确认宫里宫外没有任何异常，她冷着脸一挥手，设下禁制。



“小姐，”她上前垂泪，“可有委屈小姐的地方？”



“翠竹，”沈芷凝拿出那壶酒仔细看着，“你说这‘忘今生’的酒，是不是失效了。”



“不可能，”翠竹咬牙，“这酒是幽冥域酿酒大师亲手酿造的，采集归墟之地的钟乳汁，佐以忘川水，熬制七七四十九年而成。



就算是修仙者，一杯下去，恐怕今生今世的事情，也要忘记得一干二净。



小姐，你是不是自己也喝了。”



“当然没有，小小障眼法而已，”沈芷凝摇头，“可是翠竹，刚刚那皇帝，喝了三杯……”



“什么！”翠竹张大嘴巴，“你说苟皇帝喝了三杯？”



“嗯，”沈芷凝愁眉不展，“不知道哪里出问题，是不是酒过期无效了，他喝了三杯，还说很好喝，一点也不像失忆的样子。”



这下给翠竹整不会了，可她们两人的修为，却也不敢喝这酒。



“小姐，”想了想翠竹安慰，“也许这苟皇帝，什么天子，还真有几分与众不同的地方。



不过不管如何，小姐下嫁给他，真是便宜了这苟皇帝。”



“入宫了，以后不能如此粗俗，”沈芷凝制止，“你说得对，你看他搞的这些事情，又是成立国立医馆，非正常人所能比。”



说好听，是天赋异禀，说不好听，那就是怪胎。



况且，沈芷凝心中始终有一个结。



刚刚许墨辰问这是什么酒，她随口说了“孟婆汤”三个字。



她确信，当时许墨辰觉得惊讶，那惊讶不是针对酒居然叫这种名字。



而是，许墨辰对“孟婆汤”三个字有反应。



也就是说，他也知道这个词汇！



想到这里，沈芷凝的呼吸忍不住急促起来。



她想到了一种可能，至于是不是，她还需要试探。



“小姐，”翠竹的叫声让她回神，“那以后，湘华宫里面，陛下一来，还要点上‘蚀魂香’吗？”



“暂时不动，”沈芷凝摆了摆手，“这件事情不要和义父说，他有问你就说一切按照计划进行。



皇帝的性命先留着，有些事情，我需要好好再看看。”



翠竹虽然觉得奇怪，但作为侍女，有的事情是不能问的：“那小姐，刚刚才洗了一半，那边还有好几套的皮，都是小姐喜欢的，要不要继续洗。”



沈芷凝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