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平安的蛋羹还没吃完,就有人来敲门了。
“谁啊?”向南扬声问。
“同志,是我。”
作为曾经的侦察兵,向南一听就听出是之前的那位乘务员,他站起来打开门,“请进。”
乘务员手里拎着个布袋子,进来后她把门关上,“同志,你看下,有八九成新呢。”
向南也知道,想要全新的肯定不可能,不过八九成新已经很不错了,他把两个铝饭盒接过去,看了一下,确实还是挺新的,而且也没哪里磕到碰到,挺好。
向南把饭盒放在小桌子上,从裤兜里掏出准备好的粮票和钱递了过去,“你数下。”
“你,不用检查一下吗?”这位乘务员还挺惊讶的,花这么多钱买的东西,这位同志居然心大到看都不看一下吗?
“我相信同志你肯定不会拿坏了的东西来糊弄我的。”向南说得大义凛然,实则心里想着,你看我是坐软卧的,肯定也不敢忽悠我啊。
好话人人爱听,这位乘务员也不例外,听到向南这么说,她也笑了起来,“那是,咱们革命同志之间都是互相信任的,那,同志,我走了啊。”
您慢走。
这位乘务员走了,向南把门关上,转过头看到苏辛正拿起一个饭盒看着,“嘿,这个还真挺方便的,跟后世的那些双层保温饭盒差不多,以后如果你出车了,可以带上。”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向南点头,“没想到居然能搞到两个,我想着到时候留一个给爸爸用。”
行,没问题。苏辛点头,撇开向长征是向南这具身体的亲生父亲不说,那也是一位值得尊敬的老同志,有能力让这位老同志在这个时候过得好点的话,她是很愿意的。
“啊啊”,小平安在一边凑热闹,伸出小手也要去抓饭盒的提手,苏辛把他抱远一点,“这个不能玩,你乖一点。”
向南站了起来,“你看着儿子,我去打壶热水回来把这几个饭盒洗了。”
好,去吧。
其实列车上的乘务员隔一段时间就会提着热水过来给乘客人加水的,但他们既然自己带了热水壶,那还是自己打一壶回来用比较方便,再说,还要洗饭盒呢。
出发前苏辛把家里的小闹钟也带上了,她掏出闹钟看了下时间,两点多了,平时在家里这个点应该是她和小平安的午睡时间,奈何小平安上车后又短暂睡了一会,现在正精神着呢,绿皮火车走得又慢,小孩儿趴在窗户边,正好奇看着外面的景色。
两边其实也没什么景色看,除了山还是山,偶尔能看到远处有农田,还有在农田里劳作的农民,小平安是看得津津有味了,苏辛抱着他就难受了,这小孩儿吃得好睡得好,腿脚也有力得很,差不多一岁的小男孩,精力旺盛得很,两只小脚踩在苏辛的大腿上,看到兴奋的还会用力蹬一下,虽然是这是亲儿子,但老母亲也有受不了的时候啊……
还好向南很快回来了,把几个饭盒洗刷了一遍,暖壶里的水就差不多用完了,他又出去提了一壶水,刚回来把门关好,苏辛就迫不及待把小平安递了过去,“你陪你儿子玩吧,我要睡一下先。”
“啊?”小平安正看外面风景看得津津有味,突然被妈妈抱离开窗边,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塞到爸爸的怀里了,可能他此刻心情好吧,也不抗拒,就是转过头,示意向南抱他到窗边。
向南失笑,“行,你睡吧,我带儿子。”
知道苏辛有点小洁癖,他问,“要不要拿床我们自己的被子出来。”
不用了,苏辛摇头,“这个天气也不冷,就盖火车上的这个吧,不能太矫情。”特殊时代,低调为王。
火车晃晃悠悠的,听着单调的“哐当哐当”声,苏辛很快就睡着了,也不去管那两父子在干什么了。
这一觉睡得挺沉,苏辛醒来的时候,有点梦里不知身是客的恍惚,直到进洗手间洗了个冷水脸,人才完全清醒过来。
“他这是?又睡了?”小平安躺在向南那张铺上,正四仰八叉呼呼大睡。
嗯,刚睡不久。向南给小平安掖了下小毯子,递给苏辛一杯水,“晾凉了的,喝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