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饭盒一扫而光了。
“你慢慢吃,列车员等下会过来收饭盒的。”向南拿出暖壶给搪瓷杯里倒了水,虽然车厢里有提供陶瓷杯,但他和苏辛都觉得还是用自己带的杯子比较安全,没办法,后世来的人,在这方面还是有点讲究的。顺便给苏辛也倒一杯,苏辛不爱喝水,只喝茶,这个习惯可不好,也要慢慢改。
一边的小平安好像有点要醒的迹象,苏辛赶紧把剩下的几口饭塞进嘴巴,“暖壶里的水还有多少,够给儿子泡牛奶吗?”
向南拎起来晃了下,还有一点点,“他醒了就给他吃蛋羹,等列车员来收了饭盒我再去打水。”
软卧车厢有洗手间,向南把装沙茶牛肉的铝饭盒先拿进去洗了,又拿出毛巾给自己洗了把脸,正想让苏辛也去洗脸,车厢外有人敲门,打开一看是乘务员,来收饭盒的,向南把饭盒递过去,顺嘴问了一句,“同志,之前在餐车买饭的时候我看到有位乘务员同志拿着个手提的铝饭盒,那种是你们专用的吗?”
乘务员是位大概三十出头的妇女,圆脸盘,看着挺亲切的,她愣了一下,说,“哦,你说的是‘腰子饭盒’吧?”
“腰子饭盒”?这名字还挺形象,看起来确实像个猪腰子,向南点头,“就是那种,我看挺方便的,外面能买到吗?”
乘务员摇了下头,笑,“这是咱们铁路人专用的,确实挺方便的,怎么,想要?”
嗯,“同志,您有多余的吗?有的话可以换一个给我吗?”这个时代,处处语言要谨慎,私人的金钱交易是不允许的,但以物易物还是可以的,至于具体操作,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乘务员犹豫了一下,看了下周围,这边是软卧,每个小包间都是有门的,此刻左右两边的门都是关着的,走廊上也没人,也是,坐软卧车厢的人本来就不多,面前这两个年轻人坐得起软卧,职位高那不可能,毕竟太年轻了,但肯定是那种家庭背景不错的,想了下,压低了声音,“我可以给你换两个。”
这真是意外之喜,向南也低声,“怎么换?”
“全国粮票有吗?”
“有,但不多,我手上只有两斤全国粮票了。”当然不止这些,但全国粮票可比钱值钱多了,要留着给向长征的。
“两斤全国粮票,再加十块钱,换两个饭盒给你。”乘务员快速说道,可能怕向南觉得贵,又加了一句,“供销社卖的那种普通铝饭盒虽然便宜,但也要工业券的。”
这个价格确实挺贵的,十块钱差不多一个学徒工一半的工资了,但是向南不缺钱啊,痛快应下,“行,怎么换?”乘务员愣了一下,估计没想到向南这么痛快,啧,年轻人,花钱大手大脚的,难得碰到这么大方的人,乘务员也不含糊,“我把这些饭盒收回去后,就过来找你。”
好。
乘务员走了,苏辛不解看着向南,“什么饭盒?”
一种可以手提的,向南解释,“有两层,有提手,容量也比较大,对了,”想起来了,这种饭盒苏辛见过的,“《红灯记》里李玉和拿的那种。”
向南这么一说,苏辛就想起来了,作为曾经的军人家属,有段时间她挺迷看一些老电影的,《红灯记》就是一次向南休假回来的时候两人宅在家里看的,因为两人每年相聚时间少,每次一起看过什么电影苏辛都记得清清楚楚,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说起来,咱们过来后,还没看过电影呢。”
那等看完爸爸回来咱们找个时间去市里看电影,向南正想说些什么,眼睛余光瞄到些什么,扭头一看,我的天,小平安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自己坐了起来,小身子离床边不到一厘米,看着就危险,他站过去,伸出双手,把小平安抱了起来,“儿子啊,你醒了怎么不喊人?”
小平安估计刚醒,人还迷糊着呢,这陌生的环境让小孩儿没有安全感,虽然爸爸抱着,但是他还是扭头去找妈妈,在向南怀里挣扎着,小身子往苏辛那边探去。
“臭小子,要娘不要爹是吧?”向南轻轻拍了下他的小屁股,把他递给苏辛,“你来抱他,我把他的搪瓷盆拿出来洗一下,还有点热水,兑点热水给他洗脸。”虽然是五月中了,但是也不敢给小孩子用冷水热脸。
“等下,我先抱他去把尿。”小平安刚醒,虽然看他样子好像没有要尿的意思,但是保险起见,还是把下尿吧,带个小婴儿出门就是这么麻烦,尤其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