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麟,这本来是你们隐仙派内部的家事,我作为外人,怎么开口都不妥。说即是错,说多了,大错特错。但你也讲了,两杯酒的份量在前,我再扭捏作态,就真的里外不是人了。
依我看,想要彻底解了心瘾,必须先按下心渴,以退为进,应时而动,自然就能坐上那位置?
沈辅舟有些期待的道:怎么个按下心渴除去心瘾的方便法?
我捡了块西瓜塞进嘴里,淡淡道:你是柳剑修的亲传弟子,隐仙派未来的栋梁,肯定有着过人天赋,一心向道长生的赤诚与坚毅。但宗门的长老不了解你,也看不到这些。本质上说,那些老顽固不会关心谁来做慧剑门宗主,而是在乎隐仙派利益的最大化。这里面还有把双刃剑——修为,对你是障碍,对两位高道也是障碍。
他们一把年纪,现在的修为肯定远胜于你,做一宗之主可以服众,但也正因为一把年纪,往后修为很难再有精进。而你现在还很年轻,是隐仙派一颗即将冉冉升起的启明星,他们修为落后于你是迟早的事,所以宗主之位由他二位中的谁来坐,往后究竟能给隐仙派带来多少实在好处,会不会对你的成长带来不利影响,就很值得老顽固们考量了。
退一步,让他俩去争,去消耗隐仙派内部的能量,把局势搅动起来,更乱起来。当两败俱伤之时,门派利益受损之际,你只需用点手段,证明你的潜力,是隐仙派值得投资回报对象,那些老顽固们自然会齐心挺你,你才有可能真正坐稳宗主位置。
要不然,你现在急得粉墨登场,那可就是枪打出头鸟了,必受两位师伯的联合打压,成为这场风波的第一个牺牲品,哪怕你现在侥幸当了宗主,被他们赶下台,一样是迟早的事。
沈辅舟点点头:他们俩要是不
争,不内斗,不内耗呢?
哈哈哈
幼麟,你可真是喝醉了他们如果不争,你早是慧剑门宗主了,我俩还在这里唠什么?!我不由哈哈大笑道。
沈辅舟笑了笑,沉吟片刻道:怎么说两位师伯也是清净高功,不好说这样我们立个君子之约,以君子信物做公证,如何?
我摊摊手,说道:无所谓我若说错,君子信物也一并送你。
你就这么自信有把握?沈辅舟诧异地看着我。
那你说错了,不是有把握。这是大道本来面目,一切有法可循。
沈辅舟给我斟满酒,笑着说:憩虎,我的君子信物是隐仙派的镇山之宝,你可要对等哈如你所言,我做了慧剑门宗主,与修正大有助益,门内资源更是全力倾斜。你若说错,我赚了你的君子信物,多件大宝贝,简直比做宗主还要爽快。做不做那宗主,我都得到了实实在在的好处,还说什么呢来,憩虎,第三杯,干!
瓶子里的酒所剩无几了,而我也已经有些朦胧。
憩虎,看你像是追求大道长生的,来到这劲火幽还真让人意外。咱们学的是清净无为,本不该来这风花雪月场所,我是情况特殊,至于你?唉鸾凤谢晓洁和我相识一年多了,她这个人确实有些旁门左道,生得倾国倾城,在学校就是个冷艳玫瑰,从不主动搭理人,没想对你兴趣浓厚,你是被她要挟才来这里的嘛?
我看了看幼麟,淡淡道:只是身不由己。
沈辅舟眉头一皱,又开了瓶洋酒,给自己斟满,一饮而尽道:憩虎,咱们到底是朋友还是过客,你有难处都不能和我说嘛?
我点上一支烟,冲他咧嘴笑了笑:哪有什么难处,是好事,不得不来!
沈辅舟一愣,随即也笑道:好事就更得听听了。沉思良久,直到烟蒂被我掐灭,我才开口道:以前是不懂,对于成仙做佛没什么概念。后面进了这窄门后,才知道门后的路很多,而且都很难,甚至还有掉沟里爬不上来的可能。鸾凤那时是打着坏心思,我何尝不也打着坏心思想看看她这种外道掉落沟里上不来的样子,到底是个啥景象,我借鉴下,好自己走的顺畅点。
沈辅舟愣了片刻,皱着眉头说:听起来,你到劲火幽倒像是件有利于修证的好事,可别人跳河,你在岸边观望不施以援手,怎么说不过去呀,有违天道朝纲。
我给自己斟了半杯,一口下去,叹气道:观望才是好事!搭把手绝非好事,那是被拉下去的坏事了。鸾凤谢晓洁的资料我还没搞到,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看她面相本不该走那条道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