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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俊臣沉眉道:小兄弟,恕我直言,得罪勿怪。你怎么和这种恶道混在一起?
马纯良一怔,前辈何出此言?
南俊臣冷峻地道:此人是秦国缉察监掌监伍凤翔豢养的一条疯狗,专门捕风捉影罗织罪名,对他们看不顺眼的大臣百般迫害。白云观还暗中收买威胁串通一些江湖匪类,从其打家劫舍所得财物中抽取三成作为报酬,称作民贡。这些年为祸关中,民怨沸腾,很多人都敢怒不敢言。这华阳道长为人阴险,两面三刀,小兄弟你不知道么?
马纯
良攒眉道:其实我与华阳道长结识不久,并不时分了解。只不过我的一位挚友中了邪术,华阳道长好心施以援手,要将他带回白云观慢慢医治,我便跟着他们一起来到这里。
原来你与他是初识,难怪如此。南俊臣疑惑道:你这位朋友怎么会中了邪术?据我所知,使邪作祟恰是白云观的惯用伎俩,你朋友究竟是何种情形,你可曾亲眼所见?
马纯良凝思片刻道:我的这位朋友说来也是江湖上有名有姓的汉子,叫做铁又玄。至于他是如何中邪以及中邪后的情形,我也是从华阳道长口中听说,并未亲眼目睹。当时他只让我匆匆看了一眼,便即关上了木箱。
铁又玄?可是平城总镖局的铁总镖头?
正是。马纯良诧异道:前辈也认识他?
南俊臣满脸疑窦,铁总镖头光明磊落,与华阳道长素来不睦。那道人何以要救铁总镖头?
此时马纯良心中已经起了狐疑,暗忖:我与铁总镖头自平城分别,便和采薇南下河东府,临别之际他曾言道魏国迁都在即,自己诸事缠身不能相送,怎么又会去河东府?即便他有事要去,又怎么会比我们先到?再者就是那晚破屋之中,众道徒为何只让我匆匆瞥了一眼木箱中人,即刻又给关上?这一连串的问题涌上心头,让他霎时冷静下来。
这时村庄外的声音再次响起,马善士!你怎么还不回来?到底找到借宿的地方没有?
马纯良心中打定主意,朝村庄外高喊:来了!健步走去。
来到众人面前,笑道:这座村庄着实古怪,竟连一个人也没有,想是都迁往别处去了。如此正好,咱们今晚就住在这里,倒还宽敞。众人早已困乏,便跟着他进入村内。
来到一处大户人家门前,马纯良笑道:咱们就在此歇息罢。推门进去,里面有六七间屋子。华阳道长自睡了一间屋子,众道徒一看纷纷抢占其余房屋,瞬间都找到了安身之处。只有那口木箱尚在院中放着,似乎无人关心。马纯良偷眼瞧好位置,与贾采薇在一间屋里假装睡了。
待到后夜,万籁俱寂。马纯良凝神细听,确认众人都睡着以后,他悄无声息的起身出门,蹑手蹑脚地走到院子当中,瞧着眼前这口木箱,心中咚咚直跳。他回头再次看看众人,发现并无异常,于是吸一口气,伸手撕下木箱上的先天符,慢慢打开箱子,发现里面竟然空无一人!
马纯良心里一惊,忽听身后传来一声冷笑,马善士还是不相信贫道啊。转身一看,正是华阳道长。
马纯良道:木箱里不是铁总镖头吗?里面的人呢?
华阳道长笑吟吟地道:哪有什么铁总镖头,不过是贫道的道徒所扮。喏,那睡在墙角的就是。说着一努嘴,给他示意。
马纯良顺着所示看过去,隐隐约约瞧见墙角下躺着那道徒,依稀有铁又玄的模样。原来他长得与铁又玄颇为相似,再加上精心乔装改扮,猛地一看,几可乱真。马纯良此时终于明白过来。
为什么骗我?
不拿铁总镖头骗你,你又怎么会来到华山?华阳道长阴鸷笑道。
骗我来华山做什么?马纯良冷漠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