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淮啊。楚岫跟我说随他自己。而且她还特地炫耀,楚南楼都为你说话,说你很好,跟着你完全没问题。
怎么还给我找了个拖油瓶呢楚南楼。
我暗戳戳地想。
哎,说实话。楚南楼真的蛮帅的。
已经是晚上八点,家长与老师基本上都走光了。我和苏晏慢悠悠地走在走廊里,她把头发散下来,没了平日里端着的架子。
苏老师,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啊。
苏晏理了理歪了的领子,没想到我调侃她。
拜托,好朋友家里的帅弟弟,这难道不是一块天降肥肉吗?
近水楼台先得月啊。
也是。
只不过那小子冷得很。
是啊。
我随口应着,抬头就望见了一轮弯弯的明月。
陈年旧事总是忍不住闪过,有时候是情节,有时候是对话,更多时候只是一个画面。
那你会不会是那团火?
苏晏借着感应灯的光看向我。
我想了想,本想一笑而过,但最后还是回答了她,如果他是冰,那我应该也不会是那簇能融化他的火。
如果人一旦开始怜悯自己,那生活将会是无止境的灾难。但我还是想为自己辩解,我从来不是炽热的光源。如果一定要为自己下一个定义,我愿意将我不恰当地比做烟花。
短暂,易冷。
苏晏套话的技巧太熟练,但又太简单。成年人的世界里没有直言不讳,只有试探和委婉。但她的目的明目张胆到一眼可以看穿,所以我给了她最明确的答案。
我不再是陷入感情两难的少女,我有我的生活,我有我的未来。
我知道了。苏晏点了点头。
对话到这里戛然而止,路也走到尽头。闻淮就在前面等我们,最近一段时间,他都要住在苏晏家里。
下次有空来我家玩,带你见见我女儿小漓。
她放下了学校里给她的身份,眼睛里是母亲独有的慈爱。
好。
我跟他们挥挥手道别。
车辆驶离我的视线,橘黄色的灯光在夜里长明。我的大脑终于可以不用再运转思考,把疲惫放进风里。
我晚上做了个梦。
梦到了好多年前,刚刚见到楚南楼的时候。
大概还是初中。
女孩子本就比男孩子早熟一些,而且我不怎么天真烂漫,也不是什么好学生,不怎么在乎成绩。楚南楼插班进来,名字是我在收作业的时候记住的。
他就在我后桌,很腼腆,面对新班级没什么朋友。所以我就拉着他讲讲话聊聊天什么的。
年龄太小,渴望陪伴,对爱的定义太肤浅。
就像那时候我喜欢上他,仅仅是因为他看我时,光照在他半边脸上,衬着他眼角的痣很浅。
我下意识为他拉上窗帘,希望他不会觉得阳光刺眼。
有一次就有第二次,就有无数次。
之后是帮他找作业本,不停地找他问题目,跟他聊天,最傻的事是跟他争论哪棵树更好看。
我们互相传错过本子,把对方的留在自己手里,把自己的传给对方。
很喜欢他笑,因为他笑起来有浅浅的梨窝。
如果你问,那他对我呢?
我忘记打扫他没有记我名字,偶尔会拍拍我分给我吃的,搭话聊天很开心,有时候帮我打打游戏。
但我知道。
那只是他的温柔,不是他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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