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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看出了她眼底的犹豫和不情愿,却读不懂。
要不我们先去医务室吧?
好像也确实没有其他办法了,她木讷地点头。
两人离开教室。
班里有刹那的喧哗声,最后寥寥。
我靠我也想回家。
就你这样的,淋半天雨喷嚏也不会打一个。
有人羡慕她的生活,羡慕她的离校回家。
她每次只是笑笑不语,而瘫着的书再看不进,思绪也飘飞。
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拥有一具健康强壮的身体。
想正常地住校,上学。可以不用每次都麻烦班主任开请假条,可以不用落下太多课再去弥补,可以肆意地去跑步逐风,可以去淋一场瓢泼大雨。
或者,也许可以再弹一次钢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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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想回家?
走廊寂静无声,所有教学楼都灯火通明。
少年慢悠悠地走在前面,距离不多不少正好快半步。
为什么想回家。她反问。
对方似乎从没
想过她的问题,或者说,答案简单明了人人皆知。
逃课不好吗,回家躺着吃吃喝喝不是很舒服吗。还不用写作业,多棒啊。
不,一点都不好。
学校到家的路程不算近,来来回回够折腾了。何况是夜呢。
少女许久没说话,他转过头看她。
她后知后觉地答:是很棒啊,只不过我不想而已。随后又低下头走路,一路无言。
384,去开请假条吧。
好,谢谢老师。
再次敲响办公室的门,值班的女老师了解情况后示意她打电话。
在她犹豫拨给母亲还是父亲时,想起了母亲曾跟她说的话。
以后有事打给你爸,他有车能来接你。
于是,她按下了拨出键。
喂?
啊爸爸,是我。那个我有点发烧了,想让你话还没说完,被硬生生打断。
你又生病了?!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自己能不能注意点?怎么就你天天生这个病生那个病呢?
啊又来了。她好像已经麻木了,类似的说辞。
我早上已经多穿了一点了她试图辩驳,但很快有被淹没。
站在一旁的少年很快扫了一眼她的穿着,初秋,她已经穿上了衬衫和厚外套。
反正我今天肯定是不会去接你的,我都上床睡觉了你给我搞这出。一点点小感冒而已,先自己扛着吧,不会死人的。
她突然喉咙酸涩,不知道哪句话刺痛了自己。还没结痂的伤口又被撕裂,早已伤痕累累。
对,小感冒而已。你自己要挺住。
没什么大不了的,说不定睡一觉就好了。
也是,反正不会死人的。
无力感蔓延,她再也说不出半句。夜的孤独笼罩着她,眼泪打转,倔强地不流出。她怕下一秒,张口就是哽咽。如此狼狈,如此不堪。
她相信,没有父母不爱自己的儿女。只是爱得多少而已。
你怎么了?他皱了眉头,清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陌生人的善意都如此温暖。而有血脉联系的他们却不愿意施舍一分,哪怕只是一句关心。
眼泪突然绷不住如线般落下,却无声。滑下脸颊,冰冷。
年轻的女老师突然手无足措,着急地接过她手里的电话。
喂您好这么家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