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怎么说大树底下好乘凉呢,那秦修虽说只是侯府二公子,可办起事来,却当真是快得出奇,在韦小九交待完的第二日晌午,他们便走入了后院厢房里的一间密室,方一进门,韦小九便被眼前的景象给吓了一跳,只见在这间巨大的密室之中,各种长短不一的刀剑,竟然密密麻麻的摆满了大半间密室,而在最中心的地方,也已经刻好了两个形状奇特的古怪法阵,而法阵旁边,也已经整整齐齐的摆上了许多刀剑,放眼放去,数十排兵器架上的刀剑,皆闪着令人胆寒的幽光,显然,其铸造的品质必然是极高的。
虽然心中早有预料,但如此景象还是令韦小九颇为心惊,在大周国,虽然铜铁的价钱,比不得金银贵重,但由于矿脉稀少的缘故,这些东西都是受到朝廷管控的,所以平日里,质地稍好一些的刀剑,通常都能卖出一个不菲的价钱,而对他这样的庄户小子来说,此处的任何一柄,都是如同金叶一般的贵重。
不过,眼下自己的身份可是仙师,所以其脸上,并没有表露出丝毫的异色,在扫视了一圈之后,他便轻轻的点了点头,而后淡淡说道:不错,这些兵刃,也足够助你初窥门径了,从今日开始,我将以身做法,以便你能看个明白。说完这话,他便当先走入了左边的法阵之中。
那秦修闻言,顿时激动的在一旁连连称是,随后,他也不在多说什么,也径直走进了另一个法阵之中。
韦小九让他先慢慢研读金阳诀的功法运转之道,并向他阐明了一些他对法决的大致领会,随后,便任由着他去自行琢磨了。
而韦小九也按着先前早已熟识的凝神敛息之法,将自己的心神逐渐调整至佳境,而后便开始催动起了金阳诀里的吸纳之法。
而在侯府的另一处偏院之中,那名性情跳脱的四小姐此刻却在对着几名丫鬟拳脚相加,许是打得有些累了,她便转身走到了床榻边,并直接瘫倒了下去。
哼,都是你们没用,二哥折腾了一日,你们也没来跟我说,现在可好,仙人都是我救回来的,学仙法却没我的份,气死我了!她一边揉搓着床被,一边语气急躁的嚷着。
小姐,奴婢们先前也不知晓发生了何事。一名面貌清秀的丫鬟面露无奈的说道:要不是方才听二爷房里的小环说起,小姐眼下还蒙在鼓里呢。
哼,反正就怪你们。躺在床上的四小姐似乎越想越气,但在闹腾了片刻之后,她却突然安静了下来。
小,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几名丫鬟见她如此反常,顿时都面现忧色。
哼,我能怎么,本小姐好着呢。她一边说着,一边利索的爬了起来,而后又自顾自的说道:反正我不管,等父亲回来,我也要进去学那仙法,哪怕是以身相许,我就不信,那仙师年纪轻轻,就没了凡心。说到这里,她竟略显娇羞的笑了起来。
日月轮转,光阴易逝,韦小九与秦修在密室中一待就是五日,然而,此时的韦小九却是越发心神不宁了起来,因为经过这五日的不断尝试,他却没有产生丝毫异样的感觉,而反观那秦修,却显然已经渐入佳境了,他已经闭目凝神了整整一日,照此下去,恐怕他这个仙师还是一介凡体,徒弟却要先成神仙了。
而就在他越发焦急之际,一股细微的灼热感却突然从他的手心处传了上来,仿佛是触碰火苗时的辛辣之痛,竟让他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颤。
这是,初窥门径?韦小九猛然睁开眼睛,并迅速看向了自己的手心,只见在方才感到灼痛的地方,竟然染上了一片淡淡的红斑,仿佛真的是被火苗烫过的一般。
这是真的,我真的摸到了门径!他揉搓着辛辣的掌心,心中充满了狂喜,尽管他已经非常的克制,可身体却抑制不住颤抖了起来。
风仙师,您这是怎么了?一旁的秦修感应到他的异样,顿时面露忧色的问道。
喔,只是功法运转出了点岔子,无妨的。韦小九含糊的应了一句,便强行压下了自己激动的内心,而后继续说道:你专心领会这功法的运转之妙,便能慢慢摸到门径了,若还有不明白的地方,尽可以问我。
是,徒儿必定细细领会,不辜负师傅的教诲。秦修颇为振奋的拱手行礼,虽然他在这五日里已经将整本功法都研读了一遍,但里边的许多言辞都非常的晦涩,不过,在细品之下,却又觉得非常的玄妙,从小便饱读诗书的他,自然知晓此法决绝非那些世俗凡夫之书,只是眼下领会未深,还不能完全通透罢了,想到这里,他当即重新闭上了眼睛,继续冥想那法决中的晦涩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