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我还是清楚的，他还没那个能耐。



能自由出入顾家而不被发觉的，怕也是只有我了。



我这么想的时候，脑中却浮现出另一个人。



那影像在我脑中出现的时候，我面色一沉。



算了，不提他也罢平白地让人扫兴。



我看着百生在树下转悠，也不着急，就当是看戏了。



说起来我也没有正经养过他，对他冷漠居多。说实话，我讨厌那张脸，那张脸总让我想起那个讨厌的女妖。



那个绿了花木容的女妖。



百生小时候或许是觉察到我对他的感情，与我也并不亲近。后来倒不知是吃错了什么药，爱粘着我了。



风送来月桂的香气，仍然是香甜的。月亮上了树梢，我算着是约定的时间了，便从树上一跃而下。



他似乎没想到树上有人，吓了一跳。但见到是我，满脸惊喜，脱口而出：姐姐！



可片刻，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喜悦之情被生生压下



，脸上有了犹豫的神色。



我不管他的心思，开门见山道：东西拿到了吗？



当然！他立刻回道，却没有拿出来的打算。



怎么？我挑眉，不打算给？



没有。他断然否决，脸上浮现挣扎的神色。



我没有耐心等他，见他不说话也不动作，便道：百生，你这样就没意思了。若是没拿到，我不怪你，不愿给我也不会逼你，只是你能不能爽快点？



他知道我的脾气，如今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说：拿到了，也愿意给。只是在这之前，我想问姐姐一个问题。



这么说，我不回答，你就不给了。我收回了手，凉凉道。



自然不是，只是这事对我来说很重要，姐姐一定不要骗我。他着急地说。



我何曾骗过他？不该说的，我只会保持沉默。



你说。



我，他道，我父亲是谁？



我眯了眯眼，能问出这个问题，说明他已经有了答案。



果然是归了顾家么



姐姐你知道吗？他不等我回答，又追问道，看那表情，似乎是想我知道，又想我不知道。



算是知道。据说，你是顾欢的崽。



他身形晃了一下，那表情不知如何形容，口中只重复道：顾，欢？



嗯。我说，就是妖界的半王，你常听到的那个顾欢。妖獾一族族长，与向荣齐名的那位。



为什么是据说？他问。



因为我也是听说的啊。我说，我又没向你爹求证过。



听说所说？他追问。



自然是他娘花慕瑾。



不过我却有些不耐烦了，我来这里是为了办事的，又不是来回答问题的。



你是不是该把东西给我了？我说。



东西啊对听我如此说道，百生也想起来什么似的，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玉盒，然后交给了我。



打开玉盒，里面是一个光团。像玲珑甲这种重宝，一般都独加了禁制，百生偷来自然也加了，于我而言却不是难事。



我开禁制时，百生在一旁追问：姐姐，你是听谁所说。



本小姐今天心情好，就多回答他几个问题。



听你娘说的啊。我开了禁制要验货。



我娘是谁？



你娘就是的确是玲珑甲。验货完毕，我正要把禁制加回去，原本安安静静的护甲，此刻却发生了异变。



从玲珑甲中突然爆出无数黢黑触手状幻影，如附骨之蛆一样爬上我的手臂。



那幻影的气息实在太过熟悉，是顾氏王族禁制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