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天启正在想入非非,就听到门外传来一个少年的声音:臣朱由检奉旨觐见!
便暂且收回了思绪,坐正了身子。
张皇后闻声亲自过去开门,把朱由检领进了宫内,朱天启的龙榻前。
臣朱由检,拜见陛下!
朱由检看到面色苍白,但双眼却炯炯有神的朱天启,显得十分惊讶,毕竟上次他进宫的时候,眼看着自己的皇帝大哥就快不行了,剩下的日子估计用十个手指都能数得过来,哪成想如今他竟然这么有精神了,还能坐起身来说话。
五弟,不必多礼!
朱天启也有些好奇地打量着眼前这位少年,毕竟这一位在历史上还是很有名的,说他是少年,因为他确实如今也才十七岁而已,不过这年头十七岁也不算是孩子了。
这朱由检虽然看起来还稍显稚嫩,人也恭谦有理,但是透过他的眼睛,可以看得出来他是个内心远比外表坚毅的人,做皇帝能够那般勤政,想来做臣子应该也不会差吧!
朱天启一指床前的椅子,坐吧!
朱由检施了一礼,这才小心翼翼地坐下,望着朱天启,并不敢擅自开口说话。
朱天启没有跟朱由检绕弯子,直接开口问道:魏忠贤这个人,五弟认为如何?
朱由检微微一怔,也不知道脑子里转了多少个圈儿,这才咧嘴一笑,回答道:厂公为了我大明社稷鞠躬尽瘁,是难得的忠臣,臣的心中除了敬佩,也就只剩下敬佩了!
朱天启听了这话不禁笑了,心中暗道:这朱由检果然是个聪明人,看来想让他说出心里话来,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
朱由检看朱天启突然笑了,而且还笑得很诡异,不由得心里更没底儿了,只好咧着嘴陪着朱天启干笑。
朱天启自然看得出朱由检心中所想,毕竟十天之前自己刚刚跟他来了一句吾弟当为尧舜,估计他这十天也不好过,比起即将继承皇位的喜悦来,恐怕更多的反而是惶恐不安,更何况如今自己的病又好了,他朱由检的处境可就更尴尬了!
自己突然问他对魏忠贤的看法,恐怕他最先想到的就是魏忠贤给自己进了什么不利于他的谗言,自己这是找由头儿找他兴师问罪呢!
朱天启想到这里不禁幽幽叹了口气,虽说这明熹宗朱由校是个极念旧情的,对自己的亲人都还不错,可惜他过度宠信魏忠贤和客氏,弄得就连他的弟弟朱由检都不敢对他说半句魏忠贤和客氏的坏话。
不过朱由校是朱由校,朱天启是朱天启,他跟魏忠贤这老阉货可没什么旧情可言!
朱天启见朱由检不敢说出心里话,也不再难为他,直接开口说道:五弟,朕知道自己之前一直宠信魏忠贤这个奸贼,实在是有些太过糊涂,这次大病,朕也想明白了很多事情,虽说朕算不上什么明君,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这祖宗基业毁在我的手上。
说到这里,朱天启先止住了话,看向了朱由检。
朱由检现在的表情可精彩了,他对于自己大哥的转变自是难以置信,一脸的震惊,可是比起震惊来,他更多的是惊慌失措,现在很明显,自己的皇帝大哥要搞魏忠贤了,而他却刚刚说自己很敬佩魏忠贤,这话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圆了!
朱天启看着满头大汗的朱由检,不禁笑了:五弟,你不必紧张,你也不用对朕解释什么,朕与你是兄弟,你的心思朕还是清楚的,再怎么说咱们都是一家人,若是连你都不愿与朕坦诚相见,那么朕还能信赖何人?
朱由检听了这话,赶忙跪在了地上:臣有罪,臣一时糊涂,胡言乱语,辜负了陛下对臣的信赖!
朱天启伸手对他抬了抬手掌,好啦,快起来吧,自家人何必这么见外!
朱由检这才暗自擦了擦脸上的汗珠,站起身来。
朱天启继续说道:如今这魏忠贤势大,朝廷被阉党把持,魏阉不除,朝堂难清,长此以往,怕是连这江山都要被这奸贼给夺了去!
说到这里,朱天启看向了朱由检,五弟啊,朕这次找你过来,就是想要让你帮朕去办些事情,你是朕的弟弟,与朕同为朱家人,除了你,朕信不过别人,不知你可愿意?
朱由检听了这话,这次却是没有半点犹豫,当即抱拳道: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