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钱很是欣慰的点了点头,小姐终于看清了这件事的本质,知道了他们将会面对什么样的对手。
更重要的是,小姐愿意与他们共同承担风险,再不像以前那般,什么事都藏在心里,独自承受了。
瑞雪走后, 老钱也起了身,对老药说道:“我们这些老家伙没几日活头了,我家里也没什么亲人,能不能回碧水去我已经无所谓了,只想在闭眼前知道小姐能一辈子过的顺遂。”
老药皱了皱眉,一时不太理解老钱对自己说这话的含义。
“你不用拿这话试探我,我答应过先夫人, 拼上这条命也会护小姐和少爷周全。但若是明知前面是陷阱,却不加劝阻,还要跟着一道往里跳,那不是蠢是什么。”
老钱白了老药一眼:“你是真的蠢,还拿小姐当不知世事的小女孩吗,她早就能自己拿主意了。她不需要咱们替她做决定。”
老药“哼”了一声,“经验不得慢慢积累吗,她还需要时间,不然要我们这些老家伙干什么。”
“你莫把自己看的太重要,为人处世的经验可以传授,但说到底往后的路是需要小姐自己走的,咱们能陪她到几时。”老钱开了门,回头对老药说道,语气里还带着些警告的意味。
“我能活到几时,就护她到几时。这种问题什么时候也变成一种选择了。”
老钱气的山羊胡子抖了抖:“你怎么听话只听音啊,这么大岁数白活了。谁让你做什么选择了,咱们越是护她,她便越是得不到锻炼, 总要给小姐留些试错的机会, 经历过了才能明白的更深刻,往后行事才能少出错。”
“即便知道前头是坑,也看她往里跳吗?”
老钱对老药彻底无语:“怎的与你说话这般费劲,真是个木头。小姐若是想去坑里瞧瞧,我便给她搭个梯子,想上来时,你便给她丢根绳子。若是不小心受了伤,你就给她包扎止血。懂?”
老药扭头不看他:“就你花花肠子多,知道前头有坑,直接填平了再走不就行了。”
“我懒得与你废话,路就在那里,有多少坑洼需要你去填?你又能填到几时。”
“有多少我便填多少,能填到几时就填到几时。你能忍心看她撞的头破血流,我可忍不下那样的心。”
老钱彻底失去耐心,声音都拔高了几度:“咱们要做的是陪她一同去经历,在必要的时候扶她一把,你可以做路上的一盏灯,给她指引方向。遇山开道, 遇水搭桥, 那是需要小姐自己亲身去体验的事, 唯有如此她才能成长。往后我们不在了, 她才有独自解决问题的能力。”
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成长变强的路上,谁还能不受点挫折与创伤,先夫人将他们姐弟托付给我们,不是让我们把他们养成温室里的见不得风雨的花朵的。他们有自己的路要走,我们不可能一辈子相伴左右。”
老钱的话并非没有道理,老药能接受一部分,但他舍不得见瑞雪受伤,难过,她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为什么非要去承受那些本可以避免的苦难。
能为她挡下的风雨,为什么非要强迫他们去承受,完全没有必要吗。
弱弱的说了句:“即便以后我们不在了,必定也有人会护着小姐的。何必从现在起就让小姐吃苦头。”
老钱回头质问老药:“谁?宁王吗,他如今自身都难保,拿什么护住小姐。你不要报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有句话说的好,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只有小姐自己强大起来,往后才有可能不会受制于人。”
话落弹了弹衣衫,接着说道:“你好好琢磨琢磨我说的话,小姐如今已经入局了,可不比以前在庄上,只需想着如何赚钱就行的时候。你那生锈的脑子,最好现在就给我转起来,可别拖了咱们后腿。”
老药很是不服,肉乎乎的圆脸抖了抖:“我就一个大夫,要动什么脑子,你们这些黑心肝的家伙,我可比不过。”
老钱气呼呼的出了屋子,这个老药头,就是个死脑筋,还把小姐当小孩子养呢,一点辨不清局势,他哪怕把放在钻研医术上的精神头,拿出十分之一来,也不至于听不懂他说的话。
回头看了眼还在苦恼的老药,甩了甩袖子,上十八里铺去了。
赵丰年的屋里,瑞雪尽量准确简洁的将事情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