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雪即紧张又有点害怕,她知道脚指头踢到硬物是什么感觉,自己不过小小捉弄一下赵丰年,他应该不会生气吧。
可惜赵丰年没按着她安排的剧本来,离圆凳一步的距离便停了下来。
抖开手里的披风,将瑞雪裹住。
“往后有什么想知道的,直接问我便是,我不会瞒你的。何必在外头吹冷风。”
瑞雪有些不甘心,又往后退了一步:“你明知我在外面,为什么不早些让我进来。”
“我是想让你记住,再来找我,不必不好意思。”
赵丰年伸开手臂,便搭在了瑞雪的肩上,想将她往自己跟前带。
眼看瑞雪就要踢到圆凳了,赵丰年轻轻一拨,她就绕了过去。
瑞雪松了口气,被赵丰年牵着坐到了火盆边,老不高兴的踢着脚,若不是赵丰年的眼睛上现在还蒙着布,她真要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已经能看见了。
接过赵丰年递来的手炉捧着,问起了北境的事。
北境苦寒,冬长夏短,土地也不是那么肥沃,耕作得来的粮食有限,生活本就已经很艰难了,还要常年经受北阙的骚扰。
又因为北境多山脉,许多稀有的矿藏分布在那边,注定了是个不可能平静的地方。
艰苦的生存条件,再遇天灾,无异于雪上加霜,朝廷的救济也是杯水车薪。
赵丰年在的时候,遇到这种情况,通常会打到北阙去,抢些牛羊马匹回来,救济灾民。
今年他不在,圣上又与北阙那边做了交易。
有许多事情,留在北境的副将也做不了决定。
赵丰年根本不指望北阙能说话算话,趁火打劫是他们最拿手的。
他现在能指望的,也只有留下的那几个副将能顶住压力。
他若能在京都争取到多一些的赈灾物资,或许情况会好一些。
起码熬过这个冬天,让北境的百姓缓口气。
瑞雪安静的听着,发现了赵丰年属于将军的独特魅力。
谋略,果敢,以及对局势的把握,还有对百姓的怜爱之心。
那副认真搞事业的样子,让此时的赵丰年,在瑞雪眼里闪闪发光。
灯芯“噗”地一声炸裂开来,屋里的光线慢慢暗了下去。
已经很晚了,瑞雪是该回去休息了,可总觉得还可以再聊一会。
眼看这灯油燃尽,瑞雪陷入了黑暗之中。
明知道赵丰年就坐在自己的对面,可还是不由自主的心慌。
看不见就是这种感觉,赵丰年,你偶尔也会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