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丰年无视谷廉的威胁,沉声说了句:“让开!”
声音厚重低沉,威慑力十足,穿透耳膜,让人胆寒。
瑞雪忍痛皱眉,不会吧,不会吧,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小心眼,胳膊都被你弄脱臼了,还没消气么。
谷廉依旧没动,手上的桌子腿被他攥的更紧了。
赵丰年脚尖轻点,竟“咻”地一下跃了起来,踏着众人的肩头,直接朝瑞雪扑了过去。
瑞雪想跑,但看见护在自己身边的小桃小杏和老钱,他们是真想和宁王拼命了。
怕这个小心眼子的宁王对他们下死手。
不管是不是误会,她都不能让流血事件在自己眼前发生。
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仰面迎上朝她飞来的赵丰年。
想象中的筋断骨折并没有到来。
赵丰年一手轻点瑞雪的额头,一手握住瑞雪脱臼的胳膊。
力道掌握的刚刚好,瑞雪停稳时,只听耳边“喀嚓”一声响,左肩钻心的疼痛便消失了,只余酸胀的感觉。
原来宁王不是想收拾她,只是要给她接骨。紧绷的情绪有所缓解。
赵丰年接好瑞雪的胳膊,便迅速退开了,他的那些个亲卫也不知什么时候变换了阵型,护佑在赵丰年左右,一看就是准备战斗的姿态。
有白纱遮面,瑞雪看不出赵丰年面部的表情。
心累啊,这宁王的人性也太叫人摸不着头脑了。
先伤人,在救人,玩的一手好推拉,怕不是真有什么大病。
偏她有错在先,还不好开口质问。
赵丰年留下一句:“叫宋时渺来。”便转身进屋,听不出喜怒,也没有丝毫歉意,只是语气有些急。
老钱见瑞雪的胳膊已经接上,吩咐小桃小杏扶瑞雪回屋休息。
整理一下仪容,昂首阔步的朝赵丰年的屋子走去。
他倒是要问问,宁王到底什么意思,若容不下小姐,尽可明言,为什么出手伤人。
瑞雪怕又出意外,轻轻摇头说道:“钱老,别去,现在不是时候。”
老钱步子顿了顿,见瑞雪大汗淋漓,面色煞白,对赵丰年的愤怒又多了几分。
再看那几个莽汉,严阵以待的样子,确实不是时候。
留了谷廉等人守好瑞雪的屋子,其余人动作麻利的开始收拾院里的残局,他则叮嘱众人听小姐安排,转身离开了宁王府。
宋时渺和小六回来的时候,院里已经恢复了平静。
瑞雪吊着一只胳膊,吩咐起锅烧饭,折腾了大半天一口吃的都没下肚,好好的几桌席面全给糟蹋了。
浪费粮食,真是造孽啊,这笔账也得算在宁王头上。
宋时渺看了看瑞雪,又看了看赵丰年那屋,喊了声:“骨玉过来帮忙。”便直径朝瑞雪走去。
屋里瑞雪侧身坐着,宋时渺抬起瑞雪的胳膊检查。
小桃的白眼就没停过,左右看他不像个大夫。
“夫人安心,那瞎……宁王接骨的技术连我都自愧不如,已经没什么大碍了,这几日不要使力,不要搬抬重物,很快就能恢复如初了。”
小桃鼻子出气,“说的轻巧,他怎么不断只胳膊让我们瞧瞧。”
瑞雪听出宋时渺话里的意思,瞧出宋时渺与宁王之间,并非雇佣关系那么简单。
小桃说出了她的心声,便没有阻止。
宋时渺的面上有歉意,心里已经将赵丰年骂了一百八十遍。
人家娇滴滴一个姑娘,他是怎么下的去手的,膀子都给人卸掉了,真是个大老粗。
小杏代瑞雪谢过,拖着的茶盘上放着一枚五两的小元宝。
“这是诊金,宋大夫收下吧。”
宋时渺眼睛一弯,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