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雪推开房门,屋里布置的舒适奢华。
那些她与怀玉亲自挑选的家具摆件,合理的安置在新房里。
圆桌上摆着酒菜,但已经凉透了。
骨玉站在门前,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
新婚夜,要新娘以这样的方式入府,新郎也不愿露面,这对一个女孩子来说也太不公平了。
可他是宁王府的管事,也只能在心里替这个女孩子惋惜了。
“夫人早些安置,若有什么需要,喊我就是。鄙人姓夏,名骨玉,是宁王府里的管事。”
“夏骨玉!”
“正是。”
瑞雪忍不住朝骨玉走近了些,这就是怀玉的弟弟,怀玉为了他可是吃了不少苦头,若是换成自己,恐怕是做不到怀玉那种地步。
不过他这话说的让瑞雪有些来气。
新婚之夜,洞房花烛啊,早些安置是什么鬼,虽然她也没期待什么。
但自己不该见新郎一面吗?有事喊你,你能解决什么问题。
骨玉被瑞雪看的有些发毛:“夫人还有什么吩咐。”
瑞雪推开门站在院里:“我要见新郎。”
赵丰年刚举起的酒盏微微晃动,清冽的酒香随着洒落的琼浆飘散开来。
他一动不动,侧耳倾听院里的响动。
骨玉抬头,从头至脚看了看瑞雪的形容。
瑞雪反应过来,有些不好意思,上头了,上头了,光顾着生气,忘了自己还没收拾利索。
要与宁王搞好关系,不能冲动,第一次见面,要给人留个好印象才行。
有些泄气的退了回去:“他若是病的严重,我明日过去看他也是可以的。”话落啪地关上了门。
屋里的宋时渺憋不住笑出声来:“我就说这丫头有意思,还真会为你开脱,你不去迎亲,她以为你病的起不来床了。”
赵丰年不语,唇边却有若隐若现的笑意。
这酒香醇,咽下还有隐隐回甘,是他从未尝过的味道。
小杏出了屋子,在院里巡视一圈,感觉院外有人巡逻,虽然动作很轻,她还是捕捉到了。
如今又换了新环境,她一定要打起精神来,保护好小姐才行。
赵丰年与宋时渺在屋里饮酒,院外的响动却一丝一毫也没有落下。
烧水,热饭菜,有人来来回回的在院子里走动。
甚至连屋里女孩子的嬉笑声,他都听的一清二楚。
以往他会觉得那些声音扰人清静。
今日不知为何,闻着酒香,却觉得这声音让他的内心有一丝平静。
白瓷的酒坛空了,院里的响动也平息了。
赵丰年摩挲着酒坛上的纹路,想到宋时渺的话。
对她好些吗?不与我产生任何瓜葛才是对她好吧。
第二日,瑞雪睡到日上三竿,没人叫她早起,也没人催她练字。
秋日的阳光细细碎碎的洒进屋里,瑞雪卷着被子,在大床上滚了一圈。
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这才是人过的日子啊。”
小杏听见卧房里的动静,端着铜盆进了屋。
“小姐醒了,起来洗漱吧,早饭都凉了。”
吃过饭,瑞雪精心打扮了一番,看着镜中还算端庄的自己,点了点头。
是时候去见一见自己这位郎君了。
一开门,瑞雪就有些惊呆了,她这是来了个什么鬼地方。
七八个壮汉,散落在院子各处,有挂树上的,有骑墙头的,还有在花圃里比比划划的。
这头一有动静,七八双眼睛就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