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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若真替骨玉赎身,再将他送到别处去,那自己这辈子恐怕都再也见不到这个弟弟了。
也不知蒋淮是真的醉了还是在假寐,他靠坐在软垫里,发出均匀的呼吸声,稍有动作,怀玉便缩着身子往更深的角落里靠去。
她妥协了,她认输。
是的,怀玉要再一次匍匐在这个禽兽的脚下,为了骨玉。
“相爷,绾绾那边,你再给我几日时间。”
黑暗里“嘘”地一声,蒋淮带着酒气的身体朝怀玉靠了过了,将头枕在她的腿上。
怀玉一动不动,双手捧着蒋淮的脑袋。
心中忽然蹦出一个疯狂的想法,若自己在这里将他掐死了,会如何?
两人明明没有任何交流,但蒋淮却说出令她毛骨悚然的话。
“你是不是很想将手放在我的脖颈上,用力狠狠的掐下去。”一边说着,一边拉过怀玉的手,放在自己的脖颈处。
“曾经有个女人也想这么做来着。你猜她最后如何了?”
怀玉的手指冰凉,感受着蒋淮脖颈处声音带来的震颤,还有颈间动脉汩汩的脉搏,心里想着,或许该用刀吧。
“死了!”蒋淮带着戏谑的声音传来,怀玉有些慌乱的拿开了自己的手。
“怀玉啊,人若是死了便什么都不知道了,所以活着的时候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云良阁里,骨玉抱着琴,将小楼里最后一位客人送出了院子。
不觉间,他的手指已经被琴弦勒出了血痕,红艳艳的血珠顺着琴弦往下滚落。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他阿姊早就死了,那女人过的如何与他有什么关系。
门前出现一道大红色的身影,狐狸一样的男人眨了眨眼:“结束了?”
“嗯。”骨玉轻声回道:“正要去见管事,汇总今日听到的情报。”
“那个不忙,骨玉你来,我有话要对你说。”
骨玉松了松捏在琴上的手,指尖传来痛楚,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琴弦割破了手指。
他跟着宋时渺在小院的凉亭里坐下,夜风习习,难得的清凉之夜。
宋时渺先开了口:“之前我与你提过,我有个好友如今需要人替他打理家中内务。我觉得你很合适。”
骨玉将割破的手指收进袖子里:“全凭阁主吩咐,我一直未曾挂牌,是不能为阁里产生更多收益了。”
宋时渺挠了挠头:“我不是那个意思,云良阁也不是靠那些鸡毛蒜皮度日的。蒋淮今日又提要为你赎身的事,现在离开对你对云良阁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