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北伐?
那怎么办?
照理说,称个吴王,干就是了。按他说法,似乎还会引发分裂?
朱墨琢磨一会儿,感觉还是有点道理,毕竟,景王暂时还没有可以讨伐的理由。一者,他杀严,虽然惨无人道,但太祖昔年就车裂过胡惟庸,故而,也不能说就有什么不可饶恕的过错。二来,全天下的枢机的确就在幽州,江南虽然率先变法,可全国一盘棋,毕竟是铁打的事实。这里一乱,九边岂能安静?蓟辽就更不用说了,另外还有邦交,友邦也将无所适从。还有那个图们汗,也绝对不可小觑……
沉吟一会儿,朱墨又道:
“我就不信人人都信了他的假桃花源、真鬼故事……我看天下人还是盼着变的,想他那样搞法,那不是闭起眼睛假装看不见吗?是先有变,而后才有人应变……他给全倒过来了,似乎就是你我二人搅乱了天下!我看,这套把戏装不了多久,一定会穿梆……”
“那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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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
京城,皇极殿。
景王已经上朝十余次,嘉靖虽然端坐于中,可从来没有开口,一切事务都是坐在龙椅左下手的景王决定。景王每次做了决定,又假意问“父皇妥否”,嘉靖也总是含笑点头。
但今日,情形已经有些不同。
因为徐阶和一干新拔擢起来的朝臣,已经收到了张居正、朱墨的请罪表。表,只有一份,却是两个人画押,写道:
“臣张居正、朱墨上陈:
臣等识浅力薄,错判大势,以为千年变局,内外牵动,必根本应对,而后可防不测之变。然臣等所筹江南诸务,乖张祖制,收效甚微,此诚所谓误国误民者也。其不学之状,浮躁之行,皆足以警醒后世。故臣等请治必死之罪。”
这罪状,说是罪状,其实人人心里也明白——
江南哪里是这幅样子?不要说江南,后来两京一十三省都在推行,多数地方都很有效果。唯一让人不满的,是朱墨那套重典,根本就不让人去分肥,更不让人去把持,那自然就毫无意义了。
故而,多数人也是乐得嘲讽,上朝路上就在讥笑张居正、朱墨,自然是大赞特赞景王超群,朱墨跳梁小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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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阶却是一番感慨,两人这样上表请罪,景王就等于是坐稳了,到时候会不会又大开杀戒呢?又搞出个诛杀张朱党羽?
……
很快,时辰已到。
众人肃立两班。
景王明显有点慌了,因为这份请罪表,不知何时,一夜之间就传遍了京城。不消说京城,其实各地也都传到了。在他看来,这表明着说请罪,实际上是挤兑……毕竟,人人所知,变法还是成功的,他们这样自我抹黑,反而然景王颇感被动。
他准备今日散朝后,就暂停朝会,先找一批儒生来批驳这篇请罪表,从头到尾一个字不差地批驳,做出诛心之论,然后不予许可。
这时,
他冷漠的眼光扫视全场,见大多数人也都安分守己,这才稍稍安心。而后,他又进入偏殿,照例要迎出嘉靖,而后才能开朝。
但奇怪的是——
偏殿那边似乎没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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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王猛地惊醒一下,给韩充使了个眼色。
韩充大步走进去,果然是空无一人!往日朝会,嘉靖一定早已坐在北面那个蒲团上了,而此刻,连影子都不见!
景王哼了一声,又用那种凌厉狠毒得眼光扫视一遍,道:
“父皇今日偶染小恙……朝会,就暂停吧……徐阁老,这份请罪表,颇有蹊跷,本王以为恐怕是假的……待三日后查清再说!散朝!”
他感觉事态不妙,急着结束被动局面。
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