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姜恻拍着手回到陈眠身边时,后者才想起来问一句:“他没事吧?”
“没事,就是普普通通地摔倒磕出一个大包这样子。”
姜恻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随后看向了正在朗读死者生平的司仪,充满恶趣味地随口道:
“一会儿遗体告别的时候,要是他们看到胖老头变成这副模样,会不会以为咱们殡仪馆用死人炼油啊?”
“你这也太”饶是陈眠混迹江湖多年,也不免觉得姜恻的思维实在太过逆天。
“对了。”陈眠连忙转移话题:“他昨晚找你托梦了吗?”
姜恻也没有隐瞒的意思,人家陈叔都会做法事了,昨晚还一起经历了险些诈尸的危机,没必要假兮兮地说什么“没有托梦,陈叔你要相信科学”,所以他也就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
“找了,还说了些比较奇怪的话,所以我得找他家属验证一下。”
陈眠虽然好奇,但见姜恻不说,他也不好问。
在他的指引下,姜恻也顺利在人群中找到了死者的家属。
“这位就是死者的儿子,苏先生,苏先生,这是我的助手姜恻,他有些话想对你说。”
苏先生四十岁左右,身着一身黑色正装,虽然表情平静,可难掩眉眼间的疲惫和憔悴,看得出来,父亲死了对他来说是一个非常大的打击。
“嗯,请问有什么事吗?”苏先生礼貌地问道。
姜恻并没有直接询问,而是微笑道:“苏先生,这里人多,借一步说话。”
虽然觉得奇怪,但苏先生也没有拒绝,跟着姜恻和陈眠来到告别厅边上的小会客室。
姜恻先进去,后面两人还没走到门口,就听见姜恻“诶?”了一声,然后有另一个人“嗯?”了一声,紧接着就是“咚”的一声,再然后就是“唰唰唰”的声响,之后姜恻就倒拖着方一航退了出来,将头上两个大包的昏迷的方一航随手扔在不远处的值班室里之后,姜恻才快步小跑过来,对苏先生伸出手:“请。”
“他没事吧?”苏先生询问着,目光不时飘忽看向值班室。
“没事儿,他偷偷占用会客室睡觉被我发现,起来的时候太紧张摔倒了而已,不用担心。”
陈眠眼观鼻鼻观心,对姜恻张口就来的行为当作什么都没有看到。
苏先生和姜恻进入会客室坐下后,陈眠犹豫片刻想要回避,但注意到的姜恻拽住了他,让他一起留下,陈眠嘴上不说,可姜恻在他眼中的形象愈发顺眼。
“所以,二位找我来有什么事情吗?”苏先生呡了一口茶水,放下纸杯,看向两人。
“是这样的。”姜恻也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我有些问题想要问问您,有助于帮您找到老爷子的真正死因。”
“真正死因?”苏先生皱起了眉头:“医院出示的死亡证明不是说猝死吗?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姜恻没有回答,反而说起了其他话题。
“老爷子一个月前是不是带了一个铜像回家,说是古玩街淘来的?”
苏先生先是略显不解,随后回忆了一番,吃惊道:“你怎么知道的?”
“别急,还没说完。”
姜恻继续道:“后来他是不是问过你儿子,是不是偷偷把铜像放在了他的床头?”
苏先生长大了嘴,说不出话来,姜恻也不在意,自顾自地继续问:
“然后他明明很健康,却总说自己很虚弱,在猝死前的一段时间,还总是往外跑,也不知道去干什么?”
“这些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苏先生难以置信,对于他的家事,姜恻一个素未蒙面的外人怎么会这么清楚?
“因为,老爷子昨晚给我托梦了。”
姜恻战术后仰,缓慢且十分有逼格地靠向了沙发靠背,端起水杯喝了一口茶水,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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