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虽有了恒古,有了你我这样的朋友,却仍改不了自己抗事的毛病。
这些年来,我从未听过她说喜欢什么,也许她早已将自己隐藏起来。这些年来,只知晓她厌恶不公、不喜欺骗,更憎恨为了私欲去祸害别人的人。
所以,要想让灵华接受恒古,必须要先让她放下自己心中的重担,看清内心,踏出困心之境地才行。”
秦丝听了这一长串的故事瓜子也忘了吃,只是呆呆地张着嘴,他半晌才反应过来:“原来灵华之前经历了这么多事,难怪恒古难过成这样。”
“不过呢,灵华还有一个弱点。”安槐捡起一颗瓜子嗑起来,“她对于身边的人,向来心软。”
“哦?”秦丝凑过去,二人窸窸窣窣交流一番,皆是喜笑颜开。
秦丝抿嘴笑着在桌上打起节奏:“就这么定了,我去把恒古叫起来。”
翘着兰花指拍打着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的男子:“起来,起来,天亮了!”
他扒开男子散落如瀑的长发,揪起藏在黑发里的耳朵,趴过去大声喊道:“天亮了!你的灵华要出门了!”
“嗯?灵华?”恒古睡眼惺忪地抬起头,揉揉眼睛下意识问道,“灵华怎么了?”
“灵华约你出去玩,你快去梳洗梳洗吧,好几天了,一身的酒气。”秦丝翘着小指捏住鼻子,回头招呼安槐去找灵华。
安槐心里苦:得,下次可以开店当媒婆了。
他转身走出沧澜阁,走到街对面上了楼梯,“咚咚咚”敲响了门。
灵华正在房内愁苦着脸,陈宛转世投胎去了,这是陈宛的遗愿,更是灵华心中所盼望的。
但昨夜发生的事情让她心中凛然,杨锡迟用符箓召唤出了什么?
是人?是妖?还是鬼?
为何这个从白色漩涡里出现的人如此熟悉?
灵华正仔细回忆时,听到敲门声响起。她打开门,见来者是安槐,如抓住救命稻草:“安槐,你来得正是时候,快来帮我想一想昨夜的事。”
安槐本是来将恒古的消息告知于她,顺道撮合二人,但他听到有奇闻便将恒古之事忘得一干二净,直问道:“又发生什么了?”
灵华拿出鉴心镜拼凑起来,注入灵力启动开来:“还是看更为直观。”
镜中漩涡倒退,昨夜的事情显现在残镜之上。
夜黑风高,春暖阁的前厅里,门窗大开,阴风阵阵。
陈宛的鬼魂上覆了一层黑暗的东西,似怨气,也似这些年在人间积攒的腌臜。
杨锡迟口中念念有词,吟诵像海水般拍打着大脑,一张金色的纸符从杨锡迟手中凭空出现,飞贴在陈宛的牌位上。
灵华闭上眼用心去听,发觉此刻杨锡迟口中的咒文已变,虽然她仍听不懂咒文内容,但大体能听出这是召唤咒语。
果然,陈宛身后出现了一个白色的漩涡,一个男子从漩涡中踏出。
灵华贴近镜子,去看那男子的模样,剑眉星目,鼻梁高挺,虽眼睛里只有黑眼珠,皮肤也白如死人一般,却有掩盖不住的一身正气,当真矛盾。
杨锡迟催促道:“时辰不等人,你快带她去吧。”
那男子带人去地府就像去亲戚家走访一样简单,一手固住陈宛的魂魄,拉着她便走进了白色漩涡。
而杨锡迟,被黑色的影子一般的东西附着在身之后,嘴角流下一丝血液,撑着身体对灵华交代道:“贫道会去就近的道观休息沉睡,灵华姑娘莫要忘了交给你的东西。”
灵华忧心道:“道长在此休整吧,我们还可照拂一二。”
杨锡迟摆摆手婉拒了:“贫道不可因自身之难处麻烦灵华姑娘,贫道告辞。”
杨锡迟捂住腹部,背部仍挺得笔直,他擦掉嘴边的血迹,下楼骑上马,消失在深沉夜色里。
镜中画面逐渐模糊,灵华收起残镜看向安槐:“你可知杨道长召唤出的是何人?”
安槐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