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祸重重,还有那“帝渊”对自己虎视眈眈。万一,若是万一,她不幸被“帝渊”抓住,还要连累恒古也为自己赔上性命吗?
答案显而易见,她不想恒古有事。
从始至终,她都觉得自己死去并不重要,若是拖累了别人一起受伤死亡,那才是她最大的罪过。
心动,是有的,但心动抵不过现实。她可以选择与恒古在一起,可这样只会让自己有更多软肋,遇难时会更难以割舍一切。
她早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灵华深吸一口气,语气温柔道:“我只是不想陈宛误会什么,我与你,目前还是伙伴、是朋友,也可以是亲人。”
“亲人?朋友?”恒古手里汤匙重重扔在桌上,“灵华,我不想做你的亲人,更不愿做你的朋友,我想……”
“我们还是先想想如何帮助陈宛吧。”灵华神色极不自然,掏出传音符假模假样地看着,“杨道长给我们回复了。”
恒古目色沉沉盯了灵华许久,一言不发地走出了春暖阁。
灵华如泄了气一般蹲在偌大的前厅里,少年的爱意真让人难以招架啊……
五日后,杨锡迟如约到了云城,他风尘仆仆地驾马到了春暖阁门口停下,将马栓好后,步伐平稳地走上楼梯,丝毫不见其有一点焦急之色。
灵华已经在春暖阁等候多时,她冲泡好上好的茶叶,等着杨锡迟的到来。
三声扣门声响起,灵华起身将杨锡迟迎了进来,他面带倦色,眼神疲惫,发髻也有些散乱。
灵华从未见过杨锡迟这番样子,为他斟了杯茶问道:“道长可是遇到什么麻烦?”
杨锡迟浅酌一口茶水,从怀中掏出一个木匣:“这几月来,民间四处都有小妖作祟,清游门已出动三分之一的弟子在四处平乱,却收效甚微。”
灵华一凛,皱眉追问道:“可是殷天无那伙人所为?”
杨锡迟声音低低地“嗯”了一声,将木匣打开,里面皆是一条条细细的血线,还有几颗熟悉的黄豆粒般大小的东西。
“种子?”灵华拿起木匣端详里面的东西,“这是在哪里发现的?”
杨锡迟虽是疲惫,却仍腰杆笔直地坐着,他闭上眼揉了揉太阳穴复又睁开:“此物皆是在平乱的村镇中收集的,这血线和种子是从已经故去的百姓身上取下的。”看書喇
“这些被妖族迫害的百姓死状凄惨,大多数人都被吸了血液和元气,少部分人被下了这‘蛊’,却不知为何死去。”
杨锡迟回忆起曾经的画面不由叹息:“这些妖族专门挑偏远的地方下手,这些地域的人多质朴纯善,然这份善良却让他们成为妖族首要的攻击对象。
这些偏远之处,即便屠村也许久不会被人发觉。而贫道感测,此番来犯之妖并无灵力深厚者,皆是刚入世的小妖。”
“道长的意思,是这些小妖在拿偏远村镇里的百姓练手?”灵华将木匣扣上,忧心忡忡,“当下有何应对之法?”
“灵华姑娘不必过于忧心,清游门弟子已在各地设立了防妖之阵法,可保百姓平安。”
杨锡迟的话像是一颗定心丸,灵华当即松了一口气。
她想到此刻杨锡迟定然分秒皆是金,便直奔主题:“此次请道长前来,是为了陈宛超度一事,但陈宛被封印十数年,逃过了阴兵抓魂,可还有投胎轮回的机会?”
杨锡迟闻言迟疑片刻,眉头紧锁似乎在衡量利弊,终是下了决心般应了下来:“我可以唤得一人,让他带陈宛去转世投胎,但此法会损施法者寿命,需龟息七七四十九天方可化解。”
“这万万不可,此时正是紧急时刻,怎能不见道长。”灵华在记忆中搜寻着各种回忆,“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杨锡迟将腰间的荷包摘下递给灵华:“这些纸人是贫道的影子,亦是分身,上面皆有法力。若真需要贫道来坐镇,只需将其放出,他自会做应该做的事。”
灵华拿过荷包,严肃而尊重地颔首道:“多谢道长,此番相助,没齿难忘。”
杨锡迟亦是颔首回应:“灵华姑娘不必客气,助人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