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沾染上杀戮。
天生的神骨,聪慧纯真的少年,不应该在大好的年华十指沾染上同族的血液。
“若我是你,我会取下他的内丹。”灵华这样回答了。
恒古眼中的赤色还未消尽,他听话地点点头,瞬间闪现在殷天无面前,右手拧转,殷天无便转正回来。
血液从头上回到身体各处,殷天无活动几下手脚,勾起嘴角斜眼看向恒古:“孬种,你要来为你娘报仇了?”
恒古一言不发,上前用了十成力气赏了殷天无一拳,这拳头里积攒了这些年所有的愤懑。殷天无白嫩的脸颊立马红肿起来,他偏过头,吐出几颗带着血水的牙,含糊不清道:“你有本事就杀死我。”
恒古依旧不接话,他闭上眼,手覆在殷天无胸前感知须臾,突然瞳孔发出赤金与血红混起来的金橙之光,纤长的手指在红衣之上紧紧抓住了某样东西,整个右手都在颤抖着用力。
手背和手指上的青筋暴起,恒古再次注入灵力,加大力度将手心吸住的东西向外扯。
“不!你杀了我吧!我不要重新来过!”殷天无痛苦地哭嚎起来,二人周围风烟再起,脚下的沙土被恒古的吸力牵引,快速向恒古身后飞去。
一颗耀眼的红色珠子从殷天无的胸前飞出,稳稳地落在恒古手中。
殷天无疼得直抽冷气,他全身控制不住地颤抖:“真有你的,为了整我,把内丹从我体内生撕出来,我不会罢休!”
红色衣衫里的男人不见了,没有躯体支撑的衣服掉落在沙漠上,一只赤狐从衣料里钻出来,他炸着毛冲恒古愤怒地嘶吼。
然而此时听起来也只是狐狸的“吱吱”叫声而已。
灵华打量着比鲜血还要红的赤狐:“他若想恢复之前的修为,最快也要两百年。”
“那我就可以安心两百年了。”恒古对灵华笑笑,不再看殷天无一眼,转身便走。
灵华惊讶于恒古的决然:“你可后悔听了我的,没有杀他?”
恒古眼中的赤色慢慢褪去了,他眼眶里闪烁着泪光,却对灵华灿然一笑:“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同意你的想法。
就像你对我说的,逝去的人会恒古不变的守候在我身边,若阿娘见到我为了给她复仇杀红了眼的样子,一定会很失望吧,她也不会想让我这样过。
再说了,你也不喜欢。”
灵华看着少年洒脱走远的背影,又一次感到——
“他,好像真的长大了呢。”
二人回了木楼,这个一切开始的地方。
意外的是,相遂生已经不见了。地上留下了一排湿漉漉的脚印,脚印并不大,看起来像是女人的鞋留下的。
沙漠之中如何有水呢?
“是冰室!”灵华心中一沉,“冰室中有人复活了吗?”
恒古疑惑道:“冰室?”
灵华凭着记忆,带恒古到了木楼夹层的位置。她回想起卓灼将她带到这里,又想起他知道已死真相时苦痛的神情,心脏刺痛了一下。
也许什么都不知道,一次又一次地为了自己所想奋斗才是对他人生最好的安排吗?
不过已经不重要了,她不想因为执念建立一个木楼,更不想为了已故许久之人再祸害其他的无辜之人。
既然如此,那便好好道个别吧。
灵华按照记忆中的步骤打开了机关,带着恒古站在了冰室门口。墙边的妖火一盏一盏亮起,熟悉的大门果然已经被打开,寒冷的气息从室内传到长廊之中,她不由地打了个寒战。
“这便是冰室?这个门打开了,看来真的有东西出来。”恒古把灵华护在身后,“我进去看看。”
以下内容会改:
萧索的深秋寒风啸啸,村子里的二柱从屋里出来,裹紧了薄薄的夹袄,一路小跑地到一片荒凉的林子边上准备小解。
此时正是秋冬交界,呼呼的北风将单薄的衣衫吹了个透,他打着哆嗦要解开裤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