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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束炙热的光从黑暗里投射下来,光束里慢慢显现出一个人影,他身量高大、肤色黝黑、脸型方宽,下巴上有道白斑。kΑn伍ξà
“卓灼?”灵华指着光影下如纸片般薄的人,“那是卓灼的残影?”
此时卓灼目光呆滞,瞳孔灰暗,不知为何,光束下他的身影突然如充了气般胀鼓起来,逐渐充盈成一个人的样子。
他的身后忽然闪现一束红光,随即他捂住脑袋战栗起来,又失了灵魂般垂下头颅。
从他背后走出一个人,那人戴了一面老虎的面具,将自己的脸遮得严严实实。面具下的女声却真真切切传到了耳朵里——
“遂生,你看啊,你们人类可真是个难以消灭的东西。执念越强大,越是难以消失,即使肉体消散了,精神所留下的残影还在。”
遂生已脱离了稚气,少年的脸上隐隐透漏出阴鹫和戾气,他的脸一半在光亮中,一半隐于黑暗:“属下已经抽了他的记忆,需要彻底杀死他吗?”
女人缓慢摇头:“不必,他可真是有意思,既然他执念强大,那就陪他玩玩好了,也许,以后还有用呢。”
“帝渊想如何玩?”
“自然是,请君入瓮,一箭双雕。”
“帝渊是想让他们进来?”遂生的眼眸闪了闪。
女人已经转过身,低头把玩着一串牙齿穿起来的手串:“把接平镇重启,幻阁打开,抓些人过去关在二楼养血,为幻阁供灵。”
遂生脸上浮现出狂热的期待:“属下这就去办。”
话音刚落,“帝渊”和相遂生就消失了,只留下卓灼如真人般的残影站在这束光里。
他缓缓抬起头,眼里迸出一丝光彩,头顶的那束光逐渐扩大,将围绕在身边的黑暗一寸一寸地蚕食掉,蔚蓝的天空露了出来,刺目的烈阳洒下,远处贫瘠的山脊露了出来,还有脚下的漫漫黄沙。
高高的黄土墙从地上生长出来似的拔地而起,远处几名黑衣理者把守在一个小院门口。
所有都像真实的事物一样,如同过去的一切都没发生,接平镇仍是一派和谐的样子。
卓灼跌坐在地上,捧起一抔黄沙,将脸颊贴了过去,黄沙粘在他粗糙的皮肤上,就像都是真的一样。
“可惜我只是任人宰割的普通人……”他闭着眼嘴里带着哭腔,“为什么人类会被妖邪镇压,为什么我只能被他们随意安排命运?”
他用力将沙扬出去,许多沙被风吹回到他自己的脸上:“我要救下该救的人,保护他们,尽我所能,将他们都救出去!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