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爪划破他的额头,薄薄的皮肤很轻易地被划破,伤口深可见骨。鲜血从额头潺潺流下,恒古心中透凉。他慌忙去擦遮挡视线的血液,顾不得全身的痛,拿起身边的任何东西向殷天无扔去。
这些寻常物品如小打小闹,殷天无只是轻轻一挥手,所有东西便转了个弯向恒古丢来。而恒古灵力虚空,根本无法招架。
殷天无后知后觉发现此时恒古外强中干,轻轻一跃去抓住毫无防备的浣娘,红色的爪子抵住她的喉咙:“没想到你的儿子这么没用,那我就先取了你的,再取你儿子的,让你们一家团聚。”
浣娘捏住殷天无的手腕,向后掰开他的爪子:“你想得美!”
殷天无手腕“咔”地一声脱臼,吃痛地撒开手。浣娘转身以掌为刃,用了灵力劈在殷天无脖颈,谁知他薄弱处宛如有层不可触碰的毒罩,将承受的灵力如蛇毒一般注回来犯者体内。
浣娘受灵力反噬,吐了一口鲜血,她用余光看向弱小而无力抗衡的恒古,强忍下喉咙间翻涌的血液,汇聚灵力再次攻向殷天无。
此刻殷天无胜券在握,他毫不吝啬地释放自己的种种招式,浣娘潜心修炼的修为自然比不上他抢夺别人的深厚。她连连接住强劲的招式,体力透支,嘴唇发白,额头上布满细汗,手也开始发抖。
“快跑!”
恒古听到阿娘这样喊他。
“阿欢,快跑!”
不,不可以,他不能再次眼睁睁看着阿娘死掉,为什么一切又变回了以前的样子?他根本管不上头上的血,任由它流进自己的眼睛里。如果又把匕首就好了,如果有匕首,就可以杀死殷天无,阿娘就不会死。kΑn伍ξà
他半眯着眼,发现身边忽然出现一把匕首。抄起匕首,一跃而起奋力大叫着刺进殷天无的百会穴。
刺眼的红色僵硬地躺在地上,抽动片刻没了动静。
殷天无死了。他的愿望实现了。
他连忙去看浣娘,然而浣娘瞳孔涣散,灵气四散,灵识已经模糊,分明是消耗过度,命不久矣。
她雪白的手摸着恒古脸上的伤口,哽咽地说:“阿欢,对不起……娘没保护好你……”说罢咽了气。
一颗金色的内丹从她的体内飘出,远远地飞向洞口一个红衣男子手里。恒古揉揉眼,看到胸前一片鲜血的殷天无迫不及待地把浣娘的内丹收入囊中。
他回头看了眼趴在娘亲身边满脸是血的恒古:“切,废物。”
说罢,托着断了的手,一瘸一拐地逃走了。
恒古惊讶地回头看地上,这里可哪有殷天无的尸首,就连适才杀死殷天无的匕首,也只有一个虚影化成尘埃在冰冷的山洞里慢慢消散。
他所做一切,所想一切,都是虚幻,只有残酷的事实不可改变。
浑身的伤口染红了他纯白的衣服,他颤抖地去抚摸娘亲的尸体,慢慢地,失去内丹的浣娘像被风吹跑的沙粒,化为烟尘归到百野林的每一处了。
恒古浑身浴血,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眼睛里的血与泪水混在一起,红色的泪水顺着脸颊一滴一滴落在灰色的地面上。
滴滴血泪凝结成了一条线,逐渐在地面向四面延展开,渐渐爬满墙壁和屋顶。他的一方天地,成为了血色的封闭世界。
他双手抱膝蹲在这方逼仄的空间里,一时间已经不知道自己是何人,要做何事,只有内心巨大的绝望和悲痛把理智蚕食干净。他捂上耳朵,闭上眼睛,不愿意听外面任何的声音。
现在的他和过去的他慢慢重合,一切像是轮回了一遍。耳边有个声音在悲伤地低语:“你根本做不到,无论重来多少次,事情仍不会有转机。那就此刻永眠,告别这个残酷的世界吧。”
“是,这个世界丝毫不会对我有一点怜悯,我应该告别世界。”
他意识逐渐模糊了,隐约间,听到有一个人大摇大摆地闯进这里,疯狂而变态的声音似有若无地反复低语:“嘿嘿嘿,杀了他们……”
混沌的意识突然清醒,这是谁?他又在哪?
是了!如今还在虚空之境中,怎能相信这里之人所言?他警醒起来,倏然睁开眼,一个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