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不错呢。
“那座院子是什么?”
行到一处,玄微指着岸里头一座不同于民居木房的徽派墙屋问。
“是我们村的学堂。”林伯望过去,满是欣慰地答道:
“学堂每年都有贵人资以书卷籍簿或改善设施,或请乡知坐堂教书、答疑解惑,偶尔也有考出去的村中学子回来教导。”
这么好呀。玄微低叹一声,真是一座很温暖的村子呢。
“我哥就是经常回来的其中一位!”楚盐梅可骄傲了,“学堂改建资助什么的,近年来也都是我哥在领头做呢!”
玄微有些恍然——早上出门赴宴前,她跟罗弈河才奇怪了一下,楚谡的俸禄应当不低,却为何过得如此节俭……原来如此。
别人是身着衣锦还乡,楚谡却是,将衣锦之道,带还回乡。
出淤泥而不忘根本于泥,以身反哺。
不愧是罗弈河挑中的七卫第五啊。
玄微不再说话了,只是静静地感受着微冷却不刺骨的春之江风,长望江岸两边俗尘烟火却又清丽纯然的景色。
而后头,林伯和楚盐梅一边悠然地划船,一边哼起了歌谣。
“头早依嘟鸟儿叫,翻书依嘟把字嚼;
“麻雀飞檐喳喳问,小郎为何念不消?”
“芦苇迎风荡嚯,桂花折枝落喏!
“祥云绕乡间哟,螃蟹头上簪啰!”
玄微闲适地惬笑着,随着吆喝号子调的小民谣微微晃动身子。
真是充满了纯朴而阳光的乡民气息呢,没想到有一天,她也会坐在这样一条朴素的船上,听着这样朴实无华的歌谣,穿过一片片芦苇滩,微风带来一阵阵清淡的春日桂香。就是不知,她有没有机会看看乡间天际的祥云,与水间的螃蟹…
…
……
螃蟹?
玄微的笑容逐渐停住。
芦苇,桂花,祥云。
芦苇,桂花,祥云。
还有……
螃蟹?
“林伯。”她忽然转过身,盯着林伯问,“这第二首歌谣,是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