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婳婳坐,吃。”罗弈河难得的没有抬眼看她,只是拉出身旁最近的一张凳子。
“刑讯录?”玄微瞥了眼簿子封面,“如何?有找到受过枷刑的可疑人么?”
“找到了。”罗弈河把簿子斜给她看,却说道,“只是这页没了。”
“?”玄微愣了一下,这看起来也没有撕掉的痕迹啊,怎么确定是没了其中一页,“没了怎么确定可疑?这岂不是不知道是谁?”
罗弈河用筷子尾指点页面,“你看哦。这边虽然没有撕掉一页的痕迹,但下一页有前一页的墨痕,可这墨痕的位置跟前一页的字迹位置并不符合。”
也就是说,当前这页和当前的上一页之间,还缺了一页。
行吧,找出灯下黑还得是二爷。玄微蹙眉道:“那也就是说真凶的手,竟然能伸进提刑司?可有办法推断出,被拿掉的这页记载了谁?”
“上一页和当前页的枷刑记录中间,相差半年左右。”罗弈河把簿子给她,自个儿端起碗扒完饭,“所以我正在让楚谡查,那半年间所有犯人的入狱记录。”
玄微点点头,琢磨道:“查的时候也可以看看,这期间可疑的犯人,有没有谁与三位受害者有所联系。”
楚盐梅在旁哎哎两声:“我早上去买菜,和菜摊子大婶唠嗑了下,她倒说起一件关于陆大收藏家的往事。”
“你方才怎么不说?”楚谡瞪妹妹。
楚盐梅飞快地看了眼玄微,当然是为了等这个女人来之后,自己也能说些对二爷有用的,不会只能傻呆呆干听着这个女人讲啊。
“大婶就是讲啊,那个姓陆的,这几年儿子科举,他就保持得挺人模人样。十几年前呀,他可是险些涉了舞弊大案呢。”楚盐梅抱着胸,扬起下巴道:
“据说,他和当年一位神童才子结义为兄弟,一同赴考。姓陆的其实不咋会读书,但还是混到了三甲;而那位才子一路上来都是考第一的,案首、解元、会元,状元也拿了,连中!却在入宫赴宴受恩的时候,被人当场检举舞弊,革了功名。由于姓陆的和他走最近,也被连带革了。
“按照大楚律法,舞弊要杀头,子孙三代不得参加科举。但姓陆的后来把舞弊的罪全部推脱到那才子身上,自己清清白白出了狱,没过几年儿子也出来考试了。然而认识这二人的乡邻却说,其实舞弊的只是姓陆的,那位才子才是被连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