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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心病者的心脏一般与自己的拳头差不多大。”玄微将死者的手包成拳,和取出的心脏作对比,“你看,他的心比自己的拳大不少呢。”
这是哪门子的道理,楚盐梅哼了声:“说得你见过很多人的心脏似的。”
玄微笑了,“我确实见过不少。”
遂不再多言,将这位陆姓收藏家的心脏肾脏原位安放,又把他的胸腔肚皮简单缝合。开始面对下一具尸体。
“这具应该是那个当铺掌柜的。”楚盐梅又得到了开口机会,“虽然只是家当铺,但也是开在陶州最繁华那条街上的。我记得哥哥说,他被发现的时候是死在铺子里的桦木桌下。”
玄微点点头,暂时不去管好好的桌子为什么会砸压死人,“楚姑娘可以来帮我一下么?把死者翻过背面来。”
楚盐梅第一反应是远离且绝不想动手,但看见玄微仍是一副纤尘不染模样淡然自若地站在那,又不甘在她面前露怯逊色,遂上前伸手:“多大点事!”
玄微却先拦住了她,并递来一副羊肠尉,笑道:“戴上这个,以免沾染一些东西。”
楚盐梅哦一声,很僵硬地道了句“谢谢啊”,臊着脸照做了。
把尸体翻过背面,玄微仍是剪开其衣服,摩挲其背部。
“这些一粒粒破掉的是什么?水疱?”楚盐梅鼓起一口气凑上来看,“方才那个姓陆的身上好像也有?这和死因有关系么?”
玄微赞赏地看她一眼,“没错。这水疱,是重物长时间压在人身上,松开后会冒出的东西。”
“人已经被砸死了,身上也会冒水疱么?”楚盐梅不解地问。
玄微又笑了:“问得好。所以这些人,并不是被砸死的呢。”
楚盐梅更懵了:“啊?不是砸死那是怎么死?”
玄微没有继续回答,提刀切开这具尸体的侧腰,取出肾脏。
楚盐梅忍住了想要远离五百步的冲动,硬着头皮跟她一起看。
“这个就是很明显的肾衰竭,在很短时间内突然发生的。”玄微确认道,“这位是典型的‘压死’,上一位则是在‘压死’前就先心病发作而死了。”
楚盐梅听得满脑子问号:“‘压死’是什么死?跟砸死不是一个东西吗??”
玄微正要解答,冰窖外先响起清亮的喊声:
“婳婳!看我带回来什么好料,来用膳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