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仍是那两个字,语气却尽含失望,“王爷……”
“你怕了是吗?”项珩紧紧抓着她的肩膀,突然激动起来恳切道,“怕了就好,你也不愿被那个老阉鬼玷污是不是?还是去刑部吧,我会帮你——”
“来人,把这罪女送到嫪公公那去!”见项珩动摇又要变主意,顾师爷连忙大喝一声,“备车马,我也随行去与嫪公公协商!”
项珩眦目:“顾师爷,不要!”
顾师爷道:“王爷,若要保证将罗弈河治罪成功,则还需一位与他不相上下的妖魔,以恶制恶啊!”
好了。
这话一出,项珩如醍醐灌顶幡然醒神。
他握着玄微肩的手指节发白,用尽全身的力气把眼睛和双手挪开。
玄微任由王妃和顾师爷命人把她拖拽出去,只是睁圆了眼望着那背过身去的人。
泪雾蒙住了眼里的千情万绪,嘴中再也唤不出一个字。
三年啊,三年。
从他根本还没有夺嫡之望的时候起,她就开始坚定不移地走到他身边全力辅佐于他,将他从一个卑微私生子扶上了王爵的宝座。
可究其根,他对她的收留,源于她的算计。
三年前,她为了算计他人,设局得到了他的收留。如今……她反被他当作算计他人的工具,得到了他的抛弃。
因果报应,便是如此么?
……
……
从项珩书房书房离开的不仅有玄微和顾师爷,还有外头屋檐下的两只灰鹦鹉。
自从书房里激烈的对话停止后,它们便飞向皇宫。
罗弈河半个身子探出窗,伸手让两鸟停在他手上,带进殿中。
“凤箫和玉壶回来了?”
棋盘几前,盘腿坐着的龙袍中年男子抬起头,欣然道:“来听,听项珩那小子又打什么心眼儿!”
罗弈河瞅了眼棋盘,撇嘴道:“您别转移正事儿啊,先把这盘下完好吧?”
龙袍中年男子——正宪帝拿眼睛瞪他。
“朕颓势都这么明显了,你小子非逼我死透了才满意是吧?”
罗弈河呛他:“不要那么快放弃嘛,才被我围住几圈就不下了,那哪天你多被几个御史围着弹劾,是不是也要不干了让位啊?”
这话可以说是极为大逆不道。一旁侍候的公公都吓得满头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