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死了还男女之防?要是能抓出真凶,她不住手又如何?圣上会为了这点儿细枝末节怪罪于我和她不成?”
“你!”程侍郎指著华寺卿的鼻子,一甩袖子重重的哼了声,“不知廉耻的小儿!”
罗弈河笑得轻松散漫看着几人,最终将目光锁定在正给尸体宽衣检查的玄微身上。
此时大家都在围着尸体转,大家注意力并不在他身上——除了其中一人,正死死地盯着罗弈河……脚下踩着的一根绳。
那根绳——是方才将大石头和白衣服绑住,一起沉湖的绳。
玄微把凌探花的衣服扒完,在他上半身发现了绕过双肩、半环胸腹的绑缚红痕。
“就痕迹大小纹路看,应是皮绳。”玄微轻抚勒痕,柔和的眸光利然一亮,“我明白了。”
程侍郎斜著瞅她:“用绳子绑缚死者?为何如此?那绳子呢?”
“皮绳?”罗弈河抬起脚,捡起方才踩着的绳子挑眉道,“好家伙,这么巧。”
话出,他便觉一道刀子般的视线愈发淬了毒地凝在他身上。
玄微看着绳子沉吟一刻,向华寺卿请示道:“大人,我想复盘模拟,试试我的推测可行与否。”
华寺卿不假思索:“要如何模拟?我帮你——”
“是要还原死者与凶手当时的状态么?”罗弈河兴致勃勃,“我来我来,我演死者!”
“……,”您能不能别在案发现场显得那么雀跃?玄微腹诽,面上低眉顺眼,“那就有劳罗二爷,卑职演凶手。得罪了。”
凌探花的遗体被包裹着挪至旁处。为了逼真,玄微还刻意套上了那件湿答答的白亵衣。
她从罗弈河手里拿过皮绳,轻声说:“烦请罗二爷面朝公主的寝殿,跪在山洞这。”
这话说罢。
在场所有人刹那间都鸦雀无声,齐齐怪异地望着她。
玄微:“?”
华寺卿轻咳两声,“玄微,还是我来演死者吧。”
他们这些人,但凡在朝堂上站过的都知道——
骂罗弈河没事,骂多狠多难听、就算当堂骂他祖宗十八代都没事。
但若敢命令强迫他做什么。
那皇帝就命令强迫你做什么。
再来说跪这种事。罗弈河不仅面圣没跪过,三年前他被罗家找回,在列祖列宗牌位前都不跪。
至于这会儿扮演死者,对着区区一淮西公主的寝殿下跪?
那就是天方夜——
“跪好了,你看看跟凌探花方才的模样像不像?”
罗弈河麻利地往那儿一跪,仰头眨眼看着玄微,张开双臂。
“来,绑我。”
语气却仿佛是:来,抱我。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