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侍郎和驸马也齐齐瞪向玄微,那眼神仿佛她说不出一朵花儿来,他俩誓不罢休。
“荒唐小儿!说出这话也不害臊!”程侍郎当即指著玄微骂道。
驸马脸色更差,“你这是什么意思?不要污了公主的清白!”
然而玄微认真点头,声音很平淡,却怀着深深的悲悯:
“凶手先将公主活奸,同时以狠劲掐扼脖颈,以至其窒息死亡;而后将公主遗体泡于温泉热池,缓解尸僵尸温以达到伪造死亡时间的目的。据公主会阴部的内伤来看,凶手应确实阳壮。”
活、活奸?
众人震惊不敢置信。
谁敢这样对待圣上爱女,当朝公主?!
驸马吓得七荤八素,“怎么可能!公主怎么会被、被……!”
华寺卿也一时瞠目结舌,但行动不敢耽搁:“驸马爷,劳烦带下官去会一会诸位赴约而来的大人们!”
筛查凶手就是华寺卿和程侍郎的事了。玄微屈膝恭送驸马和寺卿侍郎大步离去。
“宋小姐,凶手不是你。”华寺卿经过宋家人停下,“另外,烦请宋太医和宋公子随本官走一趟。”
宋小姐刚松了一口气又猛地提上来,“我爹和我哥?他们也不可——”
“暂且无事,本官现在只是召集所有大人逐一排除嫌疑。”华寺卿拉着宋太医和宋公子匆匆离去。
玄微走出偏殿,将跪在地的宋小姐缓缓扶起。
“没事了,”她柔声安慰道,“相信宋太医和宋公子也不会有事的。”
宋小姐瘫软下来缓过劲,又紧紧拉住玄微的手。
“婳婳你还活着!”她揉擦掉眼里的泪,眨了好几下眼睛,“你怎么进了大理寺当仵作?为何不来投奔我们?”
玄微脑海里不禁浮现某些过往,垂眸掩下神思,淡笑道:“说什么傻话,我是罪臣余孽,来投奔你家不怕被安个包藏之罪?在大理寺为仵作是圣上应允,反正也是贱籍,跟发配教坊为伎也无甚区别。”
怎么会无甚区别?宋小姐的眼眶再一次红了,望着闺友昔日的清艳容颜如今素淡憔悴。
同为贱籍,伎子若混得好还会有出头之日,所赚银钱也不会少,若得权贵青睐甚至可以赎身从良。但仵作?仵作能有什么前途指望?
“圣上不是喜欢你么?怎么还会让你来当仵作?”宋小姐为好友境遇哭得稀里哗啦,“你没看到我哥方才有多心疼……就算圣上要你进宫也比这样好——”
“伊儿!”宋夫人慌忙捂住她的嘴,拉着她要走,“多谢姑娘还伊儿清白,伊儿受了惊吓胡言乱语,还请姑娘不要放在心上…我先带她回去歇息,改日再寻姑娘言谢。”
宋小姐还没说完就被母亲迅速带走,睁着眼望着站在原地、微微屈膝目送她的玄微。
天色已晚,玄微随下人来到一间小厢房安顿歇息。
经过华寺卿紧锣密鼓的查问,现已筛出三位男子有奸杀淮西公主之嫌。
其一正是淮西公主的驸马,昨夜丑时末有喝醉的客人迷迷糊糊见到他在外行走;
其二则是一名武举新秀凌探花,他正是丑时喝醉、摇摇晃晃吹风时,迷糊之间疑似看到驸马也在外面的那位客人。
但同时他也没有证人证明自己只是在外面吹风,而不是去淮西公主的寝殿行凶。
其三则是户部尚书府的罗二爷,号称京城第一纨绔,据说极为嚣张无度,荒淫不耻。
其实他有温泉庄的侍卫作证昨夜回去睡觉了,但后来那侍卫换班,下一岗的侍卫迟来了片刻——华寺卿和程侍郎一致怀疑,他极有可能趁这换岗间隙溜去行凶。
玄微被华寺卿叫来偏殿看这三位嫌疑人。
作为受害者的丈夫,驸马也被当作嫌疑人站在这里,脸色显然很差;
昨夜喝醉的凌探花则是懊恼烦躁不已,满嘴嘟囔著自己不就喝个醉酒吹风醒神,怎么就成了杀人嫌犯;
只有那位纨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