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冲进来的是夏刘忠,身后还跟着两个花里胡哨的年轻人。三人手上都操着棍子。
夏刘忠表情跟杨帅一样,满脸怒气;后面跟着的两个,则是一脸的吊儿郎当。眼睛斜视,与天空成四十五度角。嘴巴乱动,估计是嚼着口香糖。
那两个家伙看上去比汤山还要年轻一些,大概十八九岁。
其中一个身体比较单薄,一身花衣穿在身上空空荡荡,就像挂了一床蚊帐,浑身上下最显眼的,则是头顶染了一绺绿毛。
另一位则是个胖子,体重估计一百八以上,鲜色衣服的每个部位都显得特别紧身,没有崩裂露肉,只能说明衣服的质料和做工很不错。
但他这身材,显然浪费了衣料材质和裁缝的苦心工作。
通常来说,胖子给人的感觉是憨,但汤山面前这个胖子,样子却有点傻,再加上他刻意要装吊儿郎当,那神态看起来更是要多傻有多傻,如果不小心流几滴口水,就跟一个弱智无异。
最后,胖子头顶染了一绺紫色,与瘦子的绿毛相映成趣。
客观地说,一胖一瘦两人的神情打扮,完全不像街头流氓,更像是经过精心包装的娱乐组合,唱歌或演戏估计都有观众缘。沦落到街头打架,实在是浪费了他们的天资。
汤山一见这两个活宝,差点想笑。但此刻他笑不出来。夏刘忠也没给他笑的机会。
夏刘忠二话不说,先是踢翻了挡在面前的桌子,接着抡起棍子朝汤山砸了过去。方塘尖叫一声,扑过来护住汤山,根本不顾及自己能否挨得了这一棍。
汤山不能让方塘为自己挡棍子。按他的估计,夏刘忠这一棍敲下来,如果落到方塘身上,她如此的弱不禁风,不死也得躺上大半年起不了床。
于是他干脆朝方塘的那一边侧身,两手同时将她往外推。
因为方塘的一叫一扑,夏刘忠的棍子稍稍阻了阻,但最终还是敲了下去。本来是瞄着汤山的头顶砸的,但因汤山的一侧一推之势,身子斜移,棍子便砸在了汤山的颈背之间。
一则因为汤山身子向方塘倾斜,站立不稳,一则是夏刘忠下手确实比较重,汤山受此一击,立马就脸朝下倒在地上。
背上痛入骨髓,碍于多人在场,汤山只是张了张嘴,强忍住没有喊出声。
夏刘忠看来不是一般的愤怒。一击得手,抡起棍子又要砸第二下。
方塘怒不可遏,又是一声尖叫,随手操起脚边的一条长凳,朝夏刘忠扔了过去。然后再次奋不顾身地扑倒在了汤山的身上。
方塘像个护仔的母鸡,摊开四肢,将汤山每个部位置于自己的保护之下,还一脸好勇斗狠的模样。
方塘毕竟体弱,凳子扔出去没有多大的力道,速度也不够快。夏刘忠倒转棍子一拔,凳子便掉到了一边的地上。
但他的第二击,受此一阻,也就没再出手。因为无论从哪个角度打下去,棍子都会落到方塘的身上。
夏刘忠用棍子一端指着地下的汤山,怒骂:
“你个野卵子,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竟敢报警抓我?”
汤山得到一个喘息的机会,忍痛翻了个身,本想站起来,但没成功,最后只是坐到了方塘身后。方塘依然半蹲着身子,双手可笑地尽力张开,护在汤山前面。
汤山背上疼痛无比,内心也有点恐惧,嘴上却不服软:
“去你妈的,谁说是我报的警?”
话一出口,汤山就后悔了。他应该继续装傻,这样才能显得无辜。
夏刘忠还没来得及说话,杨帅抢先表达了自己的愤怒和愚蠢:
“谁说的?警察说的。”
汤山不信:
“你当我跟你一样傻?警察怎么可能对你胡说八道?”
还有一句汤山忍住没说出来:即便真是我告的密,警察也不可能轻易对你说啊,你只不过一个街头小流氓,又不是警察的爹。
杨帅继续表达他的愚蠢:
“王八蛋,还不承认?我都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