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说,彪哥很可能一开始,就看出那几个是刚入行的协警,于是借着那股酒劲,试图通过一番虚虚实实的言论,将局面糊弄过去。
这时彪哥举起瓶子又喝了一大口茶水,清了清喉咙,趁着别人发愣,又准备开腔。
人群后面突然一阵骚动,大家让出一条道,一个人从最后面的阴影里,沿着人缝,慢慢地挤到彪哥面前。
汤山看清了来人,就是曾经打他一拳的何仁。也是亲自接到他报警电话的人。
来的是一帮协警,带队的却还是何仁。起码表明,何仁对这次任务还是比较重视的,很有可能他真相信汤山的说法:
杀掉周伟良的凶手,就在这群人当中。
何仁似笑非笑地盯着彪哥:
“彪哥,很久不见,嘴巴越发利索了。”
说完脑袋又向前探了探,鼻子吸了几下,笑了:
“酒喝得不少哇。西门彪哥果然与众不同。别人喝了酒舌头打结,你却越喝嘴巴越利索,还有理有据,直把我们这帮年轻人都说懵了。”
彪哥不但认识何仁,而且以前还颇有交情,也知道他在派出所算个人物。一见是他带队,彪哥便明白,今晚的事情可能比较麻烦,并非聚众**这么简单。
彪哥讪笑一声,额头开始冒着虚汗,酒也醒了一大半,说话的语气,立马变样:
“原来何所长亲自带队。兄弟我喝了酒说话不知轻重,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计较。不过,我们今天确实只是娱乐一下,真不算聚众**。可能兄弟们过于兴奋,有点吵闹,是不是邻居们不堪骚扰报警了?害您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
何仁冷笑一声:
“收起你那套小聪明吧。想套我的话?门都没有。”
说完,又走到桌边,打开四周的抽屉,将刚才大家逃避不及而胡乱塞进去的现金,全都翻出来扔在桌上。
汤山目测了一下,大概有两三万,心想这还只是个零头,因为光他自己身上便还有好几千,其他诸人只会更多不会更少。现场的赌鬼流氓,加起来有十几个。
何仁回头瞪了彪哥一眼:
“排场不小啊,都是有钱人呐,随便娱乐一下,桌面就扔了好几万。”
彪哥忽然双手高举,一只手里还抓着那个招牌茶水瓶子,另一只手朝大厅方向挥了挥,高声道:
“兄弟们,为了配合警察工作,请大家先退到大厅。但一个也不能离开。”
所有人,包括那几个年轻警察,都面面相觑,不知彪哥搞什么名堂。惟独何仁听懂了彪哥的话外之音,他朝几个警察点头示意。
于是一个警察在前面引路,另外几个在后面压阵,所有人都退到了大厅里。**房里,只剩彪哥和何仁两人。
彪哥立马点头哈腰,满脸堆笑:
“何所长,桌上的钱呢,既不是我的,也不是外面那些兄弟们的。您就看着处理了吧。我可以保证他们什么都没看见。放过大伙这一次,行不行?”
意思相当明显。何仁走到桌边,随意抓了两把放在兜里,嘴上却说:
“这钱呢,我不敢随便作主。人呢,今晚必须全部带回去问话。”
彪哥向前跨了一步,还想说什么,何仁手一挥,电棍在空中“吱”“吱”闪了两下光,彪哥便彻底泄气,喝下的酒都变成汗从额头冒出来了。
何仁出房门,高声向在场所有人喝道:
“聚众**,性质恶劣,全部带回派出所。”
于是所有人在警察的监视下,从彪哥的住处鱼贯而出。到了外面,因为人太多,警车装不下,何仁命令大家步行前往派出所。
为防有人趁乱逃跑,何仁又吩咐,用手铐将人一个接一个铐起来,最后所有人联结在一起,就像一根绳上拴着的蚂蚱,以同样的步伐节奏,走在大街上。
这场面非常壮观。
当时不到晚上九点,街头围观者甚众,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嘻笑打闹者也不乏其人,整个场面看起来,绝不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