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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三章 如何治花痴病
早年的西门彪哥是个老实人。



十八岁前的甄彪,头发总像一蓬秋天的乱草;一整天当中,眼角二十四小时糊着眼屎,上唇至少有十八小时挂着鼻涕。



嘴巴张开,全是烂牙和红肉,嘴巴闭上,左右嘴角便挤满奇形怪状的泡沫。



他平常既不开怀大笑,也不失声痛哭,眼睛既不看人,也不看狗,总是对着远方,却永远没人知道其目光焦点在哪里。



所谓喜怒不形于色,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衣着上,甄彪一年四季基本没变化,上身深蓝长袖衫,下面是深蓝长裤子;惟一的不同是,天气热了,长袖卷到手肘,长裤卷到膝盖;天气冷了,又重新放下来。



十八岁之前,他没有与父母之外的任何人说过一句整话。平常村头巷尾与人见面,人家好心问道:



“阿彪,吃了没?”



他的回答只有一个字:



“嗯。”



问的人搞不懂,他到底是吃了还是没吃。没耐心的人摇头而去,无聊的人则不死心,再问:



“吃了?”



他的回答还是一个字:



“嗯。”



如果人家换一句:



“没吃?”



他的回答依旧是那一个字:



“嗯。”



于是,村人们终究没搞清楚,他到底是吃了还是没吃。有些年长的二流子比较坏,见他连吃个饭都如此高深莫测,在其屁股上狠狠踹一脚,骂道:



“他妈的,你嘴里塞了根鸡巴?”



阿彪不说“嗯”了,而是歪着头,两眼瞪着对方,直把人看得浑身发毛,最后悻悻而去。



十四岁之前的甄彪,没出过村子。从十四岁开始,离村子二十里的枫林镇,他每年会徒步去逛三回,除了过眼瘾见世面,主要是按父亲的交待,在街头购买生活用品。



甄彪一年三回的镇上之行,时间上是固定的,分别是:端午前一天,中秋前一天,春节前一天。不提前不拖后,无论刮风下雨,哪怕是下冰雹,也从不缺席,甚至不会迟到。



他每一次都是早上八点出发,步行两个小时赶到镇中心,闲逛半个小时,虽没戴表,时间却控制得不多也不少。



然后他按脑子里记下来的清单,购买物品,完事刚好中午,吃一碗米粉,灌半肚子凉水,挑着采购好的食品和日用品往回赶,下午两点半到家,不早也不晚。



有时在进城半途中也会碰到熟人,人家好奇打招呼:



“阿彪,去城里逛街啦?”



他的回应,还是那个招牌答案:



“嗯。”



回程的路上再碰到的熟人,人家就知道从他嘴里问不出什么,再也没话,脸拉长了,像八辈子的仇人一样,相互瞪一眼,擦肩而过。



这个进城规律,在甄彪十六岁之前执行得相当严格,基本没出过差错。



十六岁之后,悄悄起了变化。当然了,本质上不变,还是一年三回。每一回的出门时间也不变,还是八点启程。



惟一变化的是回家时间。



以前是下午两点半准时进家门,十六岁那年的端午前一天,甄彪的枫林镇之行,却是在下午三点才到家。



这个细微的差别,外人没什么感觉,惟独他的父亲暗暗纳闷,但也没说什么。



这年的中秋前一天,甄彪的枫林镇之行,变化又大了点:下午四点才进家门。他父亲又纳闷了一回,还是没说什么。



而该年的春节前一天,甄彪下午回到家时,已过五点,到掌灯时分了。这一次他父亲就不仅仅是纳闷,而是惊奇之外,加上更多的担心。



按理说,年纪越大,脚程越快,可他回家的时间怎么越来越晚?这小子不会是在街上偷偷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



但是,甄彪除了回家时间不对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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