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医院,方塘跟着汤山直奔病房。汤山不好说什么。只不过刚才口不择言,告诉方塘住院的是自己的妈,一会谎言就要揭穿了。这点让汤山有点惴惴不安。
有些女孩子,对男孩的谎言十分敏感。尤其是刚认识不久的男孩子。
陈瑜生他娘躺在病床上,瘦得只剩一把骨头,一米六几的个子,体重估计不超过八十斤。头发散乱,脸色灰黑。
汤山走进去时,她立即挣扎着坐起来,靠在床头,朝汤山咧嘴一笑。
汤山进门时喉咙便有点发堵,走到床头,眼睛忍不住涌出一眶泪水,尚未滴下,眼前便雾濛濛的什么都看不清了。他只是沙着嗓音叫了一声:
“姑,你怎么啦?”
再也说不出别的,低头偷偷用袖子擦眼角。陈瑜生他娘咯咯笑了几声,反过来安慰他:
“傻小子,哭什么,姑没什么毛病,医生说劳累过度,要休息几天。”
陈瑜生和他姐姐陈敏都在,一人一边站在床头。
方塘刚进来时,大家都以为她是来探视别的病人的,因为同一间病房还住着两个人。
忽见方塘走过来挽住汤山的胳膊,还悄悄塞给他一张纸巾,陈敏和陈瑜生他娘倒没多大反应,只不过多看了方塘几眼。
陈瑜生却是大吃一惊。他没想到的是,汤山这小子几天不见,蓦然身边多了个这么漂亮的女孩。目光不禁从汤山脸上看到方塘脸上,转了好几个来回,仍然抑制不住一腔的好奇之心。
这一看,就把方塘看得很不好意思,不自然地松开了汤山的胳膊。
汤山朝陈瑜生咧嘴一笑,嘴角撇了撇。一脸傲然的模样。
陈瑜生他娘清了清喉咙,又向汤山笑道:
“小山呐,姑这几天不在家,听说你跟瑜生那臭小子闹别扭了?”
因为她自己说了没什么大毛病,加上她两个孩子确实没什么悲伤之气,而陈瑜生这家伙还有心情贼头贼脑对方塘目不转睛,汤山心里便也轻松起来,说话语气恢复了平日的姿态:
“姑,我不是跟他闹别扭。我本来是想揍他一顿的。”
这话前后矛盾,陈瑜生他娘听得愣了一下,顺嘴问道:
“那是为什么呀?”
汤山故意一本正经地说:
“你也知道的,姑,瑜生那小子,从小到大给你惹了很多麻烦。而我呢,其实从小到大就想替你教训一下他。只可惜,我以前体弱打不过,所以一直隐忍下来。最近我觉得强壮了许多,于是想跟他新仇旧恨一起算。”
一大段说下来,把陈瑜生他娘和姐姐逗得大笑。连陈瑜生自己都笑出了声,将目光像揭膏药一样,艰难地从方塘身上移开,对着汤山笑骂:
“你自己惹的麻烦比我少吗?还有脸说我?小时候烧人家稻草堆那一次,要不是我替你扛着,你估计被你爹打死了,还能活到现在?”
陈瑜生他娘笑了一会,拢了拢头发,又擦了擦眼角,笑问汤山:
“结果呢,你替我教训了这小子没有?”
汤山一脸委屈地摇了摇头:
“姑,对不起,我试了一下,还是打不过他,所以跑到外面躲了起来。不过你放心,等你身体恢复了,咱俩联手,一起把他揍一顿。”
陈瑜生他娘又笑得流出了眼泪:
“我就爱听你这孩子说话。把人笑得肚子疼。”
喘了几口气又问:
“这几天你住哪儿去了?怎么不早点回家?”
汤山一脸忧伤地说:
“我本来当天下午就要回去的。出了点意外,所以拖到现在。”
陈瑜生他娘又是一愣:
“什么意外?”
汤山终于憋不住笑了:
“噢,是这样的。那天我刚出门不久,便在大街上捡了一女朋友,,所以一直没回家。姑,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