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山在方塘家住下来,每天早上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出门吃个早餐,街头晃荡大半天,然后回来紧闭房门,研究象棋。
方塘以前基本上家里不见人影,天天在外跟人恋爱,自从那一次失恋之后,近来也不大出门,每天都在大厅里给赌客们斟茶递水,成了自家小卖部的惟一售货员。
其母方莲乐得清闲,除了早晨上市场买菜,大多数时间坐在赌桌上打麻将。
生意清淡的时候,方塘便到二楼,敲开汤山的房门,站着或坐着闲聊一会。
当然,调笑之外,两人也干不了什么更深入的事情,因为白天租客们来来往往,晚上方莲看得相当紧,一到九点便不让方塘离开她的视线。
所以汤山在方塘家住了四五天,两人关系仍然止于闲聊。
第六天上午,方塘上楼进门后,看到汤山一个人在下象棋,觉得很好奇,问道:
“咦,象棋还能一个人下?不是两个人才能玩吗?”
汤山笑说:
“我一人分饰两角,不行啊?”
方塘笑道:
“没人说不行。但我觉得,你经常关在房里一人饰两角,迟早精神分裂。”
汤山又笑:
“精神分裂也没什么不好,一个肉身,两种人生,想想就有趣。”
方塘吐了吐舌头,摇头道:
“千万不要,我听说精神分裂症患者多是杀人犯。你这么搞下去,我都不敢来找你。弄不好哪天把我给了,我下辈子都没处投胎。”
汤山忽然双眼圆瞪,换了副表情吓唬方塘:
“你是谁,再胡说八道我就掐死你。”
方塘不满道:
“你别闹了,我胆小,不经吓。”
汤山叉开两手虎口,拢在方塘的脖子上,故意龇牙咧嘴地说:
“我不是闹,是真要掐死你。”
这回轮到方塘双眼圆睁,颤声道:
“你不会吧?身体里真的住着另外一个人?”
汤山绷不住大笑:
“怎么样?我演技不错吧?能不能拿奥斯卡影帝?”
方塘一对粉拳在汤山胸前乱捶,一个劲地骂道:
“讨厌死了,真被你吓了一跳。”
汤山见方塘满脸通红,眼睛里似乎滴了几滴清澈透明的泉水,嘴唇没涂口红,但因湿润而十分娇艳。他看着看着,脑袋便有点晕晕乎乎,胸腔里的心脏,跳得比方塘双手乱捶的频率更快。
汤山蓦然握住方塘的两个小拳头,轻轻地扭向她后腰,她身子便自然而然地倒在他胸前。方塘张嘴想说什么,汤山快速地将自己的嘴巴贴上去,封住了她的话。
方塘有点猝不及防,脑袋后仰,想抽回嘴巴说话。但下嘴唇被汤山咬住了,她试了两下,可汤山一点不放松,她便放弃挣扎,闭上眼睛,报复性地咬住了汤山的上嘴唇。
良久,两人同时松开,各自喘着粗气。
方塘趁机从汤山怀里挣脱出来,后退之际在他胸前用力捣了一拳,娇声骂道:
“流氓,你门都没关。”
汤山还没回过神来,站着傻笑,两眼直楞楞地盯着方塘丰盈的嘴巴。
方塘后退几步,背顶门沿,有意无意地将门合上了。嘴里却说:
“别的租客看到还好,要是让我妈看到了,不把你个流氓赶出去才怪。”
汤山意犹未尽,跟上两步,双手撑在门上,刚好将方塘环抱在中间,又要使坏。恰在此时,楼下方莲的粗嗓门叫了起来:
“方塘,方塘,你死哪儿去了?给人家拿包方便面,再拿瓶饮料。”
方塘吐了吐舌头,双手将汤山推开,红着脸发笑:
“我妈在叫唤了,过会再不见人影,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