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跑,彪哥忽然不唱歌不装逼,直接进入主题:
“当初我们找的那张棋局残页,到底在谁的手上?你亲眼见到了没有?”
沙皮愣住了。他以为事情过去了一年,关于棋局残页之事,早已翻篇,万没想到今晚彪哥又忽然提起来。看彪哥一脸严肃,似乎有点秋后算帐的姿态。
沙皮当时没有亲眼所见,可电话却是他亲自打的。此刻,他心里便有点发虚,小心翼翼地答道:
“见倒是没亲见。但那老头子亲口所说,残页被鸟毛和陈猛他们拿去了,难道还能有假?”
彪哥却没有追责的意思,一手端茶杯,一手叉腰,光着身子在大厅中央踱方步。呷了一口茶缓缓地点头自言自语:
“当天晚上很混乱。可事后东城良哥也没得到那张残页。而且因为出了人命,为免麻烦,寻找残页的大人物也暂停了追问。此事便拖了一年没人再提起。”
他转向沙皮:
“如果当时老头子所说没错,那么,残页怎么可能不交到良哥手上?”
沙皮还是有点懵:
“彪哥,你想说什么?”
彪哥伸出一根食指,在沙皮面前晃了晃:
“他们五个人当时并没有真的得到残页。”
沙皮有点急了:
“他们没得到,我们也没见呀。要不,就是老头子藏起来了?”
彪哥摇摇头道:
“不对。老头子藏不住的。他那地方就这么大,能藏哪儿?我说的是他们当时没得到,现在回想起来,应该是事后某个人得到了,却因为私心而没有声张。”
沙皮彻底懵了:
“不可能呀。事前没得到,事后老头子都死了,他们还能到阴间去追问?”
彪哥胸有成竹:
“笨蛋,你想想事后有谁的行为比较古怪,无法以常理解释?”
沙皮试探着问:“你说的是陈猛?”
彪哥点点头:
“没错。陈猛明明头天晚上一刀捅在老头子身上,四十多双眼睛都看到了,按理来说,他立马就得跑路。可是,为什么他偏偏第二天下午,又一个人悄悄潜回船厂去?而且还放了一把火,把老头子烧成焦炭?”
沙皮不懂:
“他是不是吓傻了,或者是神经错乱了?”
彪哥气定神闲:
“躲起来一整天,然后又回到事发地点去放火,这像是吓傻了的人干的事吗?很明显,他们五个人里面,陈猛是比较精细的。他最先意识到,大家在找的那张残页,可能很有价值,然后就起了私心。或许他们五个人在屋里翻箱倒柜的时候,陈猛抢先一步找到,又暗中把它藏起来;也可能是,虽然当场没找到,陈猛却看出了一点端倪,而又故意不声张。”
沙皮顺着彪哥的思路往下说:
“你是说,他第二天回到西郊船厂,找到了残页,然后再放火?没道理啊,找到了东西悄悄离开就是了,又何必要放火?”
彪哥开始自作聪明:
“放火,显然就是为了消除他回去过的痕迹。没想到消防人员来得太快,把他给堵住了。”
沙皮摸了摸脑袋:
“这么说,那张残页,在陈猛手上?”
彪哥:“就算不在他手上,他也知道在哪里。”
沙皮还是摸脑袋:
“可他现在在省城监狱。消息不通啊。”
彪哥立即吩咐:
“事不宜迟,你我明天动身去省城探监。不管陈猛开出什么条件,一概答应他,务必把残页的下落给我套出来。”
沙皮对彪哥的推理不以为然。心想一张破残局,值得杀人放火吗?再说,陈猛这个人,沙皮见过,脾气暴躁,行事鲁莽,怎么都不像是个沉住气藏东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