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也算是对你的尊重。”
彪哥点点头:“尊重也只是表面上的。”
沙皮不懂:“啥意思?”
彪哥开始高深莫测:“这明显是个鸿门宴。”
沙皮没文化,还是不懂:
“啥意思?”咽口唾沫又道,“管它什么宴呢,总之去吃他一顿再说。”
彪哥开始不耐烦:
“塞你母,这你还看不懂吗?他东城良哥近一年来,在枫林镇上名声如日中天,这封请帖约我去,明显不怀好意嘛。”
沙皮依旧不懂:
“请你去赴宴,怎么不怀好意?”
彪哥将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杯子刚才没碎,这次终于四分五裂。彪哥胸中的怒气,一半是对沙皮而发,另一半则是针对不在场的周伟良。他怒道:
“你是猪脑袋?看不出来人家是先礼后兵?他是想借势压人,要当面跟我重新划分地盘,你知不知道?”
沙皮想了想,觉得彪哥说得有道理,狐疑不定地问道:
“那咱们不去不就完了?”
彪哥恨声道:
“不去?不去他便大肆宣扬,说我胆小如鼠不敢赴约,我的面子和声势就都倒了,此后也没法在街头立足。手下那帮像墙头草的家伙,还不全都投奔他而去?”
他接着又拍拍沙皮的肩膀,语重心长道:
“只有你会一直立场坚定地支持我,对不对?”
沙皮立马表忠心:
“那当然那当然,我跟彪哥是同穿一条裤子的兄弟。”
说完心里却在想,鬼才愿意跟你同穿一条裤子,你胖得像蛤蟆,裤子宽大,腰围至少36,我怎么可能穿上身?
想到此处,沙皮心里发笑,脸上却不动声色,捡起喜帖看了一下约定日期,向彪哥请示:
“就约在今天晚上。要不要多叫几个兄弟去?”
彪哥点点头:
“让他们全部准备家伙,但别那么明目张胆。最好全是短兵器,藏在身上人家看不出来。”
沙皮走到阳台上去打电话。彪哥又咬牙切齿自言自语:
“塞你母,我也不是吃素的。要依我当初在泉州时的脾气,早把他灭了。这一次,咱们绝对不能让他讨了好处去,否则以后街头的日子就没法过了。”
其实彪哥完全是杯弓蛇影,想多了。
东城良哥被陈瑜生和汤山偷袭,他琢磨了整整一年之后,最终将那笔账算到彪哥头上,虽则恨得牙痛,却也对彪哥心存顾忌,而且有点后怕。
良哥想的是,自己看起来名声势力都很大,但对方如果一直不动声色地玩阴的,实在是防不胜防,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大张旗鼓地带兄弟去报仇,从势力上说,东城良哥确实可以压住西门彪哥,可一旦大规模开战,就不仅仅是他们两个人的事,警察一定不会袖手旁观,到时弄不好两个人都进去了。
而要针缝相对地玩阴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路数又不是他良哥所长。
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学着港台片里常见的场景,摆一桌和头酒,消除双方心里的芥蒂,讲明利害关系,同时重申管理的边界问题。
如此才能保一方平安,过一段舒心日子。
所以,他不伦不类地发出一张请帖,并非彪哥所猜的什么鸿门宴,而是真的想与彪哥进行一番推心置腹的长谈。
这天晚上,还是在一年之前两人肉搏过的那家皇庭酒店。
东城良哥先到,订好一个包间,点了一桌酒菜;他叼烟端坐,身后站着鸟毛、泥鳅、二条、幺饼四个人。此外没带别的兄弟。
一直等到八点,彪哥才珊珊来迟。
没穿上回穿过的格子花西装,也没处理头上的“地中海”发型;下身套了个宽大的运动裤,上身穿了件短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