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林怀乐仍神色不变,就像是拉家常般,随口道:“大d先前同我讲,说你年轻有为,将和义安打理的很好,如今我当上了坐馆,知道和字头有你这样的后辈,我都好欣慰。”
一句话,林怀乐就为今天的会面,定了性。
李文航心里清楚,这种时候可不能顺着林怀乐的话来,摆手道:“咩后辈不后辈,讲笑啦,虽然大家都是和字头,但我都同你一样,有弟兄要养的。”
李文航没接招,林怀乐笑了笑,不再弯弯绕绕。
“我知你怎么想,但要做大一个字头,没那么简单的,不如我帮下你啦。”
“帮我?怎么帮啊?”李文航反问。
“只要你肯点头加入和联胜,这届我坐完,下届就是大d,再下一届我和大d就联手撑你坐这个位,到时你就是全港三大社团的坐馆,很威的。”
真不愧是画饼大师啊,连下下届的饼都画出来了……
李文航心底嗤笑,转头看了眼大d的表情。
“看我做咩啊,不论阿乐讲不讲,只要你撑我,我都一定撑你的。”
跟阿乐不同,李文航能听出来,大d这话的确是真心的。
这倒不是大d有多实诚,而是因为先前同阿乐争坐馆,和联胜的那些叔伯辈他基本算是都得罪了一遍,与其让叔伯辈培养出的后辈们来接他的坐馆位,还不如叫李文航这个局外人来接。
至少他们俩,还算是对彼此都满意的生意伙伴,没什么仇怨。
可惜,且不说大d活不活得到撑自己的时候,就是阿乐这种说要撑自己当坐馆的鬼话,但凡知道他为人的也不会相信。
更别提,两年一届还身不由己的坐馆,怎么可能比一辈子的龙头香。
在和义安,起码他想上岸,只要攒够本,随时都行,用不着瞧别人脸色。
“你们不用再讲啦,和义安是李家前面四代人撑起来的,要是被我这个第五代亲手摘了招牌,你叫我到下面怎么有脸同他们交代。”
叹了口气,李文航站起了身,耸耸肩。
“我都好想尝尝有骨气的手艺,可惜,没机会啦。”
屋内,再次沉寂。
直到李文航走到包厢门口,林怀乐才幽幽开口。
“航仔,你知不知,为咩和合图会走衰运,搞得现在一文不值?”
李文航停步,转头看向林怀乐。
林怀乐缓缓起身,目光阴鸷道:“全港十几家和字头,大家都是选坐馆,没有哪个字头的话事,喜欢在别人面前充细佬,和记,已经不需要龙头了。”
面对林怀乐的威胁,李文航莞尔一笑。
“你也讲,没人喜欢充细佬的,我都一样。”
“至于龙头的名,不论和字头需不需要,我都已经是了。”
“不爽啊?那就打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