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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刘俭伸手指了指韩馥:“当此时节,文节公都做了什么?”
韩馥的脸色通红,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
刘俭缓缓道:
“君虽有名士之命,然实为庸才,幽州刺史,本董卓所举,然但有州郡蜂起,汝即听绍而举兵,此乃小人之行,朝秦暮楚,是为不忠。”
“西平麴义,远来相投,君以之为掌兵之人,却不授予其实职,有功不表,是为不贤。”
“幽州兵乱,张举反叛,公身为方伯却无良策治乱,是为不智。”
“荀文若设计破张氏叛乱,安定幽州,民心归附,公心怀嫉妒,背后中伤,是为不义。”
“麴义等一众将士,屡立战功,是为白身,故而出走,文若纳之,皆有朝廷章法可寻,公愤了抨击,毁人名誉,是为不德。”
“麴义昔时为公征战,粮草短缺,本欲退兵,汝却为了一己之私,强行令麴义征战,却不顾粮草短缺,兵无战心,是为不仁。”
“似汝这等傲而无礼,寡性少亲,不忠不贤不智不义不德的庸才,也敢来我面前撒泼理论?”
“汝今来此,盖不过是因为失了人心,在幽州无立锥之地,又嫉妒荀彧功绩,欲将罪责覆于我头上,然后求死已成名节。”
“我刘俭岂能中你的区区小计?”
“汝若要寻死,可也。”
“今日伱我之所言,皆已被文吏抄录,更有冀州百官在此为证。”
“今日厅堂中事,来日我便命人散播于天下,你我今日所语皆可让世人所知,如此,便也算成了你想以死扬名明的计策。”
“你若真是个问心无愧的,待今日之言散布天下之后,天下人自会还你一个公道,我刘某人也自然会因今日之事而成为一个臭名昭著之人。”
“如此,你称心如意否?”
说到这儿,刘俭转头对着那文吏道:“将我所言之物,交韩公验看,若无差池,则与他的言语一并封漆送往雒阳,交天子裁处,并抄录百份,广布于天下,由天下士林中人评论便是。”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就不信一个碌碌而为,毫无功绩,嫉妒他人的庸才,还能将这天下间的白事描成了黑的不成?”
那文吏不敢怠慢,匆忙的将手中的简牍再次拿起,交到韩馥的面前。
同时,他看向刘俭问道:“主公,用不用方伯签字摁印啊?”
刘俭冷笑的看向韩馥:“文节公,我与你共同签字画押,以证此言确实,你可敢否?”
而此时此刻,韩馥的脸色已经变得发紫。
额头上青筋暴露,双手来回打颤,牙齿紧咬,眼睛瞪得如同牛铃,双眸之中布满了血丝。
若非厅堂中的人太多,韩馥都想扑上去与刘俭玉石俱焚,同归于尽了。
这边郡小儿着实是欺人太甚。
我乃天下名士啊。
他和麴义不过都是区区的边境莽夫,他们有什么资格和我斗?
他们凭什么可以斗得赢我?
不公平,不公平,这个天下何时竟然变得这么不公平了?
想到这儿,韩馥颤抖着抬手指向刘俭,骂道:
“你,你!刘俭匹夫,你敢……”
“啊——!”
喊到这的时候,却见韩馥突然捂住自己的胸口,身体向着侧面栽倒下去。
他躺在地上,两眼翻白,口吐白沫,浑身不断的抽搐着。
“韩方伯?”
“文节公倒了,文节公倒了!”
“速速找医者为其救治!”
看着倒在地上的韩馥,刘俭的眸中没有一丝惋惜,全是冰冷。
一旁的刘备则是啧啧的摇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