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宜楠原本正盯着婉玥看,却听见贝勒爷如此愤怒的声音,转头看过去,她清晰地看到贝勒爷脸上的怒色,跪在地上的张格格却纹丝不动,眉宇间神色如常。
胤祺心中一动,朝跪着的张格格怒斥道:“这荷包是你给周管事的吧,还有那些附子。”
瓜尔佳宜楠脸上有些惊讶,心里惊惶无比,有些惴惴不安,又像是在安慰自己,张格格应该不会这样对自己。
张格格却是轻轻一笑,“这个荷包能说明什么?”
她如此轻描淡写,避重就轻,胤祺只觉心下悲凉,“这个荷包的针脚和你的绣工如出一辙,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你若不说,你屋中的丫鬟想必也知晓。严启民,让伺候张格格的丫鬟进来。”
张格格脸色一下子有些苍白,玉丹是她的丫鬟,平日她待玉丹那样,只怕未必会维护她,她今日怕是凶多吉少了!
严启民在外头听见贝勒爷的吩咐,神色仓皇地打了个千儿走进来,领着玉丹到了屋里。
众人见一个有些纤瘦地丫鬟畏畏缩缩地走了进来,这便是玉丹了。
玉丹一进来,就见自己伺候的张格格跪在地上,玉丹也噗通一声软跪在地上,瑟缩着身子,偷偷将袖口上衣服往上拉了拉。
玉丹抬眼望了望嫡福晋和贝勒爷,还有侧边的侧福晋,稳了稳心神,开口道:“启禀贝勒爷、嫡福晋、侧福晋,奴婢是伺候张格格的玉丹,我可以证明,这个荷包是张格格亲绣的,还有附子也是张格格亲自给周管事的。张格格衣柜里的匣子里就有附子。”
瓜尔佳宜楠只觉得五雷轰顶,气得浑身发抖,脱口斥责道:“你这个贱人。”
还等不及张格格有什么回应,瓜尔佳宜楠便起身快步走到她面前。
屋中本来安静,只听一声清脆的“啪”一声响起,张格格脸上立刻浮上了清晰的手掌印。
张格格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她抬起左手捂了捂自己的左脸颊,嘴角扯出一丝冷笑,眼神充满恨意地望着瓜尔佳宜楠,冷笑起来,那笑声带着几声刺骨的寒意。
婉玥定了定心神,玩味地看着这一幕,才过几日东风便吹出了恶风。
胤祺没有说话,眉头紧皱着,过了半晌,声音越来越低,“张氏降为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