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最容易被取代的那个?
听到陆青这句话,赵觉民心里暗自一哂:自己怎么可能是被最容易取代的那个,最容易被取代的分明是花瓶梁安妮才对。
但这个念头刚刚升起,他的神色就猛地顿住。
因为他忽然意识到,梁安妮的确是一个空有其表的花瓶不假,可也正因为她的空有其表,使得她不管对于自己还是魏广军来说,都没有任何威胁。
或者说的更直白一些,如果赵觉民或魏广军在三人中选择一个对手的话,绝对会选择彼此,而不是梁安妮。
因此,
在这种情况下,就如陆青所说的那般,自己这个掌握生产环节的工厂厂主,和掌握销售端人脉的魏广军一比,就处于完全的下风了。
一旦他们这个组合要解散,那魏广军完全可以随时再找一个可以加工电缆的小作坊取代自己,而自己却只能空守着遍地的冰冷机器无能为力。
那么问题来了——
真有那么一天的话,魏广军会选择抛弃自己吗?
哪怕用脚后跟想,赵觉民也能得到肯定答案!
“不,不是未来可能会抛弃自己,甚至于……他现在就已经有这种打算了!”
想到自己这边记载的销售额是四千万,可到了魏广军嘴里就直接腰斩变成了两千万,赵觉民立刻意识到,魏广军未必没有故意如此说,好趁机提出分家然后自己单干的意图。
一念及此,
赵觉民再也顾不得和陆青商量什么分成的事情了,将他送回小区,立刻便开始联系自己聊聊所知的几个销售商。
经过一番打听之后,他也彻底确定,魏广军的确已经有了自立门户的意思,因为有一个经销商曾经被魏广军无意间问过,能不能售卖不贴宏强电缆牌的其他电缆!
“好你个魏广军,我在这边辛辛苦苦跟余欢水谈分成,你竟然要偷我的家!”
意识到自己可能被踹,赵觉民顿时怒火升腾。
于是,
当晚上三人再次在立交桥下汇合后,不等魏广军开口询问,他就率先发难:“魏总,你什么意思?故意让我和梁安妮去和余欢水谈判拖时间,自己却在背后找新厂子想要一个人单干?”
什么!
闻言,魏广军又惊又疑地看向赵觉民,不明白他怎么知道自己暗地里的行动。
原本,赵觉民还只是诈他,但看到他的神情之后,哪里不知道自己猜对了,怒火顿时再也压制不住,怒道:“魏广军,这个生意当初可是我提议的,而且这几年我自问做事向来兢兢业业,没有任何对不住的你的地方,结果最后你竟然这么对我?”
梁安妮这时也终于慢慢明白过来赵觉民的意思,同样震惊地看向魏广军:“老魏,赵觉民说的都是真的?”
“不,当然不是!”
魏广军忙一摇头,急道:“咱们三个合作好好的,我为什么要分家啊?”
“不是?”
赵觉民冷笑道:“你敢用你一家老小的身家性命发誓吗?”
魏广军脸色一僵:“我说没有就没有,发什么誓,有意义吗?”
说完,他赶紧又道:“再说了,咱们现在要团结一致,首要目标是解决余欢水,就别为这种捕风捉影的消息弄得人心惶惶了。”
他这种一推二五六的作风,哪怕梁安妮都看出有问题了:“别,老魏,你别转移话题,现在咱们的首要任务不是余欢水,而是确定你的成分问题。”
“我什么成分?”
见梁安妮竟然也开始质疑自己,魏广军也急眼了:“我的成分和你们两个一样,都是卖家电缆的违法犯罪分子——你们两个要是再这么胡搅蛮缠,我看也别管什么余欢水了,直接自首多好!”
“魏广军,你别用自首来吓唬人!”
赵觉民不服气地大声说道:“咱们三个里头你才是领导,就算真的自首,你的刑期也是最长的那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