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们现在没有药,营养也跟不上,恐怕没有你想的那么乐观,你给我好好养着,啥事也别管,有我呢。”
还真让韩营长给说着了,张连长的伤口不但没有愈合,反而整条腿都肿了,发黄的脓水直流。
张连长不能行动,韩营长都带着几名战士打游击,偷袭美国鬼子的车队,侦查部队,每次缴获来一点吃的,用的,就放在营地,他们也时常下山去拣粮。
即便是这样,他们依旧保持着乐观的精神,d支部的会议每天都在晚上召开,总结一天的会议,再决定明天做什么。
过了好几个月,一直持续到冬天,第六次战役也没有打,张连长多次对韩营长说:“营长,你们往外面冲吧,给我留下点吃的和烧的就行了,我们的部队一定会打过来的!”
韩营长说:“伱别胡说,我们绝对不会丢下你的。”
就算是韩营长不说,同志们也绝对不会丢下张连长的,他说了一次,就没有人再听他的请求了。
直到有一天,韩营长对张连长说:“我决定了,备足过冬的粮食,不走了,过了冬天再说,到那个时候,大部队总该来了。”
他们始终坚信,总有一天,大部队会打过来的。
冬天来了,大雪封山。
没有肉、蛋和青菜,没有食盐,极度的营养不良,张连长看到大家都患有夜盲症,有人全身浮肿,又都穿着单衣,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他很内疚,觉得是自己连累了大家。
十几个人,硬生生的扛过了这一个冬天,战士们每天用刺刀刮胡子,用刺刀修剪头发。下雪了,有水了,他们就把水放在营地里化开,简单的洗脸和刷牙,先前在村子里,也借着了生火的工具,他们也只敢在夜间生活,白天生活,烟太醒目了。
晚上还有点夜色遮掩,不至于那么醒目。
一九五二年一月初的一天。
砰砰!
两声枪响打破了山上的宁静。
是美军的搜索队来了,带队的就是那七名朝鲜劳动dd员,原来他们投敌了,还带着敌人来到了他们的营地。
韩营长带领着大家往后山撤,战士吴建军背着张连长往山上跑,他们刚爬到山梁,敌人就追过来了。张连长让吴建军放下自己,独自去逃跑,吴建军不停,张连长就用力挣脱吴建军,顺着山背面的积雪山坡滚了下去,哪里想到山沟里也有美国鬼子,刚从山上滚下去,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俘虏了。
韩营长带领的几名战士宁死不屈,用仅剩下的几发子弹和美国鬼子周旋,用十几发子弹打死了七名美国鬼子后,他们相拥着,高喊着‘到了下面我还带着你们打鬼子’‘新中国万岁!’‘胜利一定属于我们!’的口号,从山崖上跳了下去。
风雪掩埋了山梁上的痕迹。
他们好像是来过,又好像没有来过。
大成山总归是平静了。
他们等了几个月的第六次战役,有没有等到。
即便是大雪封山,一口吃的,穿着单衣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他们也没有产生过任何政治动摇,仍旧期盼着第六次战役,他们的大部队会再次打过来,就像第五次战役那样,把美国鬼子打的落花流水。
李梦琪,灌县人,一九五一年三月,在国家的召唤下,穿着一身大棉军衣,雄赳赳,气昂昂地跨过了鸭绿江,她隶属于中国人民志愿军六十军一八零师后勤部野战医院。
一八零师在陷入敌人包围后,为了解决后顾之忧,让野战医院的同志们带着重伤员先走了,李梦琪带着林清雪,跟随着医院的大部队向后面转移,二十六日下午十四时,他们和军医院三分院汇合,驻扎在马坪里的大山谷中。这时,院长接到了突围的命令,一般情况下,医院都有部队的保护,而这个时候,部队正全力组织敌人包围,情况万分紧急,无法赶来保护伤员,敌人合围态势已经基本形成,医院只能够自行撤离。
所幸运的是,一八零师野战医院突围出来以后,敌人的重心正在一八零师身上,敌人合围圈的接口处还没有完全封死,郑师长再次命令,后勤机关、医院和勤杂人员抓住这个机会,冲出去。
院长把二百四十三名伤员分配给每一名医生,护士,卫生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