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弹药,被一颗刺目的子弹贯穿了身体,刹那间,他的身体被打碎,只留下上半部分身份,怀抱里的弹药箱也砸落在地上,剩下半截身子的他还没死,看着掉落的口琴和弹药箱,没有过多的思考,伸出手去抓弹药箱,却惊恐的发现自己只剩下半截身体,拽了几下,却发现自己根本用不上力气,眼神渐渐失去了色彩,手无力的垂落在地上,临死的时候他的一只手抓抓着弹药箱的一角,口琴就掉落在他的身旁。
在国家和梦想面前,他选择了国家。
林清雪眼泪绷不住,她冲过去抓起弹药箱跑到路边,把弹药箱放在安全地的位置,回头去看运输的队伍,混乱一片,但很多战士都在井然有序的搬运着弹药,林清雪丢下弹药箱,也加入到运送弹药的队伍中。
志愿军战士们和文工队的同志们,以及前来帮助运输物资的朝鲜人民正在飞快的搬运受到惊吓的牲畜拉倒在地上的弹药,他们顶着敌人的轰炸机,冒死抢救,震耳欲聋的轰鸣声覆盖了整个运输队伍。
一枚枚炸弹落在地上,卷起的泥土带着血色,到处都是被敌人炸弹炸死并牺牲的战士、文工队同志、朝鲜人民和牲畜,粮食洒的到处都是。
「快,粮食,粮食都洒了。」
「小心飞机,小心飞机!」
「同志们,加快速度,抢救弹药和粮食,前线需要这批弹药和粮食。」
到处都是鼓励的叫喊声,扛着枪的志愿军和朝鲜人民混作一团,一个人倒下去,后边的人接上来,他们将一袋袋粮食扛下去,把弹药箱背下去。
林清雪大汗淋漓,喘着粗气,用力的扛着一袋子粮食,不堪重负的倒在地上,身旁的战士将她搀扶起来,「同志迷你没事......」
话未说完,天空上一串火链般的子弹扫射下来,子弹击中的身旁的战士,身体瞬间炸开,鲜血喷洒了林清雪一身,她呆呆的坐在地上,看着地上的断肢,她哭喊着捡起地上的手臂,寻找着他的光荣条,她无法想像,前一秒还在帮助自己的同志下一秒就被敌人的子弹击穿了身体。
「快起来!」
一名战士跑过来,把她拉起来,大喊道:「同志,不要待在一个地方,快隐蔽起来。」
林清雪浑身是血,满脸都是泪痕,带着哭腔的喊:「光荣条,光荣条。」
战士看了眼林清雪手中的断肢,瞥见光荣条的位置,喊:「同志,光荣条已经被打碎了,没了,你快去隐蔽,等敌人的飞机走了,再出来。」
林清雪踉踉跄跄的走着,脑海里浮现曾经的事情,她曾在野战医院慰问过伤兵,从那些伤员身上感受到了战争的残酷,她曾在坑道里躲避敌人的轰炸机,听着轰炸机的轰鸣,那是威胁他们后勤运输部队的武器。
她想着,这名战士将她拉到一个反斜面,说:「同志,你躲在这里,敌人的飞机扫射不到。」
说完,他又转身投入到战斗之中。
刚走几步,一颗炸弹落在他的身侧,猛烈的爆炸卷起大量的泥土,地面都在颤动,弹片四溅的到处都是,射入泥土,没入树干,发出沉闷的撞击声,林清雪抬起头,晃掉帽子上的泥土,大喊道:「同志,你怎么样?」
那名战士踉跄的站起身,说道:「同志,我没事,你隐蔽好,别被这洋鬼子的铁鸟炸到。」
他踉跄了几步,扑通一声,栽倒在地上。
林清雪大惊,看了看四周,没人帮忙,这个时候都在抢运货物,照顾伤员的人非常少,咬着银牙,她从反斜面站出来,跑着来到那名战士身边,敌人炸弹就在距离她七八米远的位置爆炸,破碎的弹片嗖嗖的穿过身边,她心里很害怕,但更害怕那些帮助她的战士被敌人的炸弹炸死。
「同志,你怎么样?」
这名战士嘴里吐着血,「同志,快,快走,别管我,敌人,敌人的铁鸟,铁鸟......」
他说话断断续续的,林清雪心中一惊,低头看去,却见这名战士的肚子被弹片击穿,鲜血缓慢的侵染着他的棉服。铃晴雪赶紧从怀里掏出自己的手帕,摁着战士的伤口,大喊道:「快来人啊,卫生员,卫生员!这里有伤员!」
「同志,我是卫生员。」
一名女同志跑过来,蹲在两人身旁,解开战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