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就是极少数人知道的东西。
如果知道的人太多,那就算不上秘密了。
如果你又知道秘密,还总是想往外说,又或者有人总是担心你往外说,那就自然有人不高兴了。
要让一个人保守秘密,最好的方法就是让他永远开不了口。
只有死人,才永远开不了口。
官府的地牢,是个阴暗的地方。不仅仅只是因为它光线较为黑暗,也因为它里面充斥着许多阴暗的事。
如果有人入狱,而外面又有人想让他永远出不来,那办法十分简单,只需花些银钱买通地牢的管营与狱卒,他们自然便会把事情办得妥妥当当。即使上面追查下来,他们也并不害怕,随便扯个明目,比如自杀、越狱等等,就能随便糊弄过去。上面也多半不会见责,因为上面多半都得了好处,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作为一名狱卒,很多时候还是糊涂些好,只管将上面交待的事情办好便行了,绝对不能打破沙锅问到底。知道的越多,往往就越危险,因为很多人你都惹不起。
文豹当狱卒已经多年,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他是个慷慨的江湖男儿,很喜欢结交朋友。别人见他爽朗,也喜欢和他打交道。在狱中,他不仅和牢里的其他狱卒关系甚好,与管营大人的关系也十分不错。管营见他大方,而且武功也十分不错,因此对他十分信任,有什么重要事情,管营多半都会交与他办。他也从来不问事情的来龙去脉,只将事情做得天衣无缝,这一点倒让管营十分满意。
“文豹,你过来,跟你说两句话。”管营来到地牢中叫道。
文豹听到管营叫他,第一感觉就是,肯定又来事了。
果然又来事了。管营将文豹叫到牢外一偏僻处,才拿出一张纸递给文豹。文豹只看了一眼,就立马开始皱起眉头来。
管营见他面有异色,便问道:“明白没有?”
文豹想了想,才开问道:“谁跟他过不去?”
管营也立马皱起眉头,显然有些不高兴了,小声叱道:“耶!文豹,怎地不懂规矩了呢!”
文豹小心陪不是道:“大人啊!这次可不比以往,这人可是重犯,上面可都盯得紧呢!小的担心,要是小的动了他,只怕小的自己这条小命……”
他还没说完,管营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小声说道:“原来你是担心这个啊!你放心,上面已经都打点好了,你只管去做事就行了。”
文豹试探问道:“此话当真?”
管营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呀!咱们可是好兄弟,你要是出了事,我定然会脱不干系,我又怎么会害你呢?”
文豹笑道:“大人这话倒是没错。可是如今东厂的人在这里,只怕不好下手啊!若真要办此事,那只有在营里办了……”
管营立马打断他的话道:“不可,上面特意嘱咐,此事不能在营里办。”
文豹问道:“这又为何?”
管营指着他严肃地说道:“又没规矩了啊!”
文豹点头道:“那好,小的便不多嘴了,此事就交给小的吧!不过此事的风险可不小哦!如果出了篓子,大人还得罩着小人啊!”
管营有些不耐烦道:“知道了,不过最好不要给我捅篓子。”
“小的明白,大人走好。”
说完文豹便回了地牢,不过管营刚走,他却又立马出来了。他并没有急着去操办管营交待的事,而是直接上街找师父去了。
“人算不如天算,此事落到了你手里,却是再好也不过了。”唐思继说道。
文豹问道:“那师父打算怎么办?”
唐思继道:“不管那出钱的人是谁,咱们都正好将计就计。你只需如此如此……我们地外面接应你。”
文豹答道:“这个却容易,怕只怕,此事恐难逃过东厂的耳目。”
唐思继道:“放心吧!范允那边有谷波盯着,一旦他有行动,谷波会第一时间通知我。”
文豹于是点头道:“那我这就回去,你们等我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