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前厅时,林鸿飞一眼便看见李彦青正和三个衣着不俗的富商打着麻将。
这三个富商抬头一见林鸿飞阴着个脸、肩膀上将星闪耀,一个个顿时变了脸色,但一旁的李彦青依旧慵懒的打出一张牌说道:
“发财!”
“有没有人要啊!”
旁边,一名富商低声提醒道:“六爷,有客来了!”
“客?”
“哪儿来的客!”
“六爷我今天就不见客!”
“再说了,要是个人就是客,这客,也忒不值钱了!”
“别动,碰!”
李彦青一边说着,一边把桌面上一张三万拿起来,和自己手里的两张三万并排着放到桌角。
此时,李彦青才注意到站在门口的林鸿飞,他虽然没见过林鸿飞,但从对方的大致年龄和军衔、以及身后江北军士兵的打扮,他马上就猜到眼前这人就是最近风头正盛的直系千里驹—林鸿飞。wΑpkān伍
不过,这个名头却吓不到他李彦青,整个直系除了曹大帅、玉帅外,他甚至有时候连曹大帅的亲弟弟曹锐的面子都不给。
区区一个中将督军,根本入不了他的法眼。
所以,李彦青只是瞟了林鸿飞一眼,便继续打牌,嘴里还不咸不淡道:
“这门房最近是眼神儿不好吗?”
“怎么什么人都往里放!”
“搞得我这儿快成天桥了,什么人都能进来逛逛!”
林鸿飞没理他这茬,他直截了当道:“李副监,我奉曹大帅的命令,前来领取三十五万的军饷!”
“这是曹大帅的批条!”
林鸿飞一边说着,一边将兜里的批条拿出来,让李奎展示给李彦青瞧瞧。
然而李彦青连看都没看就说道:“都说是奉了大帅的命令,张口闭口就是要钱,真当我这儿是沈万三的聚宝盆了是吧。”
林鸿飞直言道:“是不是聚宝盆我不管,大帅既然下了命令,那我就来你这儿领钱!”
“呯!”
李彦青脸色一变,猛地把手里的牌往桌上一摔,眼神犀利的看向林鸿飞,带着一抹冷笑说道:
“这世道变了啊,刚出壳的王八,就敢跟水龙爷叫板?”
林鸿飞也呵呵一笑:“水龙爷我没见到,我就见到了一位兔儿爷!”
兔儿爷这仨字儿一出,旁边三个富商明显露出了惊惧的表情,兔儿爷,一种对于卖屁股的男性的别称。
这仨字可是直接往李彦青的肺管子上捅,虽说他现而今大权在握,但搓澡小工的出身依旧让他难以获得旁人发自内心的尊重。
更何况,人们私下也没少编排他,都说他不光是靠着搓澡的双手伺候大帅,没准儿把屁股也拿来用了,要不然大帅能那么宠他吗?wΑpkān伍
这些话,李彦青自然也早已耳闻,虽然被这话气得够呛,但他也没法找到谁是始作俑者,只能是自己生闷气。
结果今天偏偏这位林将军直言不讳,当着面揭李彦青的短儿,三个富商心中后悔万分,不该今天来找六爷打麻将。
这下好了,一位中将督军、一位大帅红人,这俩人掐起来,他们这三个见证人保不齐就得吃瓜落。
此时,李彦青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两只手用力攥成一团,好一阵才咬牙切齿道:
“姓林的,你涨行市了是吧,敢跟我斗嘴皮子,真以为我不敢拾掇你是吧!”
林鸿飞呵呵一笑:“怎么拾掇我,那是你以后的事情,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赶紧把那三十万五军饷拨给我!”
“去你妈的!”
李彦青顿时暴起,一把掀翻了桌子,满座的麻将四散飞舞,三个富商赶紧缩到一边,眼神惊恐、瑟瑟发抖。
“姓林的,你他妈赶紧给我滚蛋,我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