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鄂省倒王一事,林鸿飞摆明了是要袖手旁观的,王子春下不下台他也不在乎,他只在乎鄂西的稳定。
因此,吴涌泉在接到林鸿飞的回信后,立刻带兵控制住鄂西的几个关键要道,阻止任何倒王势力进入鄂西。
一句话,你们和王子春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但决不能把鄂西搞乱。
然而,林鸿飞坐山观虎斗的情况并未持续太久,王子春便派特使许静成来到了江北求见林鸿飞。
虽说鄂省特使许静成已经快五十岁的年纪了,比林鸿飞都要大上一轮了,但见到林鸿飞后,立马就摆出一副恭敬卑微的姿态:
“云帅,卑职许静成,今日前来叨扰您,是为了鄂省战事,王督军恳求您看在曹大帅、吴大帅的份儿上,拉他一把吧!”
许静成越说,语气就越急迫,神情也变得慌张焦急。
林鸿飞见许静成这副火急火燎的样子,只是微微一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放下茶杯才不紧不慢道:
“许先生,你这话从何说起呀,我虽然和王督军不曾见过面,但对他也是颇有所耳闻的。”
“王督军麾下可是有一个整编第二师外加5个混成旅,领头的军官个个都是军中悍将,这等势力,哪怕是我,都不敢与之正面争锋。”
“许先生说让我拉王督军一把,这话,我可不敢当。”
“这要是传出去,大伙儿还不得骂我林鸿飞自大自狂啊!”
许静成一听,赶紧解释道:“云帅啊,您有所不知啊,赵炎午麾下的湘军着实厉害,王督军的第二师和他们在蒲圻血战了数天,不仅没有打退湘军,反而丢掉了多个阵地。”
“王督军已经向玉帅他老人家求援了,玉帅派萧耀南率25师支援,可是萧耀南到了汉口就死活不再前进了。”
“王督军催促了他好几次,他都不动身,萧耀南这是摆明了要静观时变,从中得利。”
说到这儿,许静成抬头看向林鸿飞,满眼都是焦急:“现而今,能够救王督军的只有云帅您了。”
“王督军说了,只要您能带兵救援,今后鄂西的军政事宜都由您说了算,他绝不插手。”
“而且此次您带兵出征的一切军需费用,全都由王督军支付,绝不让您花一分钱。”
许静成一脸恳求道:“云帅,求您看在岭鄂两地隔江而望、一水相邻的份儿上,拉王督军一把吧!”
林鸿飞似乎被许静成的一番诚恳言语给说服了,只见他站起身,走到许静成身边,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
许静成是个文弱书生,被林鸿飞这么一拍,身体直接一摘歪,差点儿摔地上。
“许先生,既然你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若是再不出手相助,那未免也太不通情理了!”
“这样吧,许先生你先回鄂省传话,告诉王督军,就说我林鸿飞三日之内,必带兵入鄂!”
许静成一听这话,顿时大喜过望,他深鞠一躬,感激道:“多谢云帅出兵相助之恩,静成这就回鄂告知王督军!”
许静成没在江北多停留,得到了林鸿飞的准信儿后,便急匆匆的回鄂省报信去了。
而在许静成刚离开督军行署后,吴涌泉出现在林鸿飞接待许静成的前厅内。
他是昨天从鄂西回到的岭南省,也是为了鄂省的一些事情,想当面和林鸿飞讨论一番。
见许静成离开后,吴涌泉从后面走出来,然后笑眯眯地说道:“怎么,你真要出兵帮助王子春吗?”
林鸿飞冷哼了一声:“帮他?除非我喝多了!”
“他王子春把鄂省搞得一团糟、犯了众怒,我昏了头才会站到他那一边儿!”
说到这儿,林鸿飞不无讥讽道:“这位王督军着实的抠门啊,对待下属抠门、克扣军饷也就罢了。”
“现在有事求到我头上,竟然也抠门的不像话。”
“出兵的费用他包了,这不废话吗,难不成还让老子自带干粮啊,地主老财雇佣长工还管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