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明亮的房间内,林鸿飞和何泰康相对而坐,尽管不久之前,两人麾下的部队还打生打死,但此时此刻,两人就像一对很久未见的老友一般,笑呵呵地闲谈着一些琐碎事。
此时,何泰康询问道:“云升,树孝现在怎么样了?”
林鸿飞呵呵一笑:“放心,他很好,住得是单间、吃得是小灶儿,就是脾气不太好,三天之内,摔了十几个碗碟。”
何泰康苦笑道:“这孩子别看已经三十多岁了,可是打小没受过委屈。”
“这次栽了这么大的跟头,我就怕他一蹶不振啊!”
林鸿飞看着何泰康,意味深长道:“所以呀,您今后就别干别的了,专心致志地培养您的孙子吧。”
何泰康自然听懂了林鸿飞的潜台词,那意思很明白,离开岭南省,回家抱孙子颐养天年去吧。
他自嘲般的笑了笑:“是啊,是得培养好下一代了。”
说到这儿,何泰康抬头看向林鸿飞,眼中带着几分乞求道:“东江军的弟兄们跟了我这么多年,能不能给他们留一条活路?”
林鸿飞点点头:“可以,我不是嗜杀的人,再者说,江北那边儿盖工厂、岭中岭西开采铁矿,都需要人手。”
听到这话,何泰康舒了口气:“那就好,我这心里也能安生一些了!”
“云升...”
“我这次如果没有攻打江北,未来,你是不是就会来攻打东江了?”何泰康问道。
到了这个地步,林鸿飞也没有隐瞒,他点了点头:“没错,都说得陇望蜀,我已经掌控江北、岭中、岭西三地,又岂能放弃东江、北山两地呢。”
“本来按着原定计划,我打算明年攻入东江,从你手里夺走岭南省督军的位置。”
“但没成想,你比我心急,不光派出东江军主力,还把豫西的镇嵩军叫过来帮场子。”
“幸好我手下的江北军还算得力,两线作战,还打赢了。”
“不然的话,我苦心经营的江北,还真有可能落入到你们的手里。”
何泰康笑了笑,看着林鸿飞说道:“说实话,最初你来到江渡县当县长时,我还挺高兴的。”
“我在岭南省当督军数年,也只是完全控制了东江、北山一带。”
“你来了之后,我还觉得你会成为我掌控江北的一条胳膊。”
“谁能想到,世事无常啊!”
“从你成为了江北镇守使后,我就意识到未来你势必会成为我的心腹大患。”
“只是当时直皖两家打得热闹,我为了自保,根本无暇顾及到你。”
“更何况我当时还认为,你和钱明鹤关系匪浅,可以说是铁杆的皖系,皖系落败,你自然没有好果子吃。”
“谁知道....”
“你还娶了玉帅的侄女...”
“连三十四师的刘万义都被你打趴下了。”
“所以,我越来越害怕,担心有一天你突然对我动手,所以...”
林鸿飞接过话茬:“所以你就先下手为强,打我个措手不及。”
“没错!”
“可惜啊,我还是败了!”
“不过我败得心服口服,你的确有掌控整个岭南省的能力。”
“长江后浪推前浪,世上新人赶旧人!”
“当年,皇上退位那会儿,我赶走了岭南省巡抚,当上了督军。”m.
“现在,也轮到我走人了!”
林鸿飞看着何泰康问道:“下一步,准备去哪儿?”
“沪城,我在那里的租界买了一栋洋楼,我也过两天清静日子!”何泰康说道。
“需要我派人护送你过去吗?”林鸿飞问道。
何泰康摆摆手:“不必了,东江军虽然垮了,但我手下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