辆洋车,途中路过一家饭庄子,拿出5块大洋,让店老板做上一桌酒菜送到劈柴胡同口的四合院内。
那里是林鸿飞开设车厂子的位置。
顺程号已经把自己现有的洋车全都送到了劈柴胡同的院子,林鸿飞索性让吴二憨和吴秋生、鹿喜娃他们今晚都去那个院子里过夜。
一来让他们有个好一点儿的居住环境,二来也顺便照看一下新买的洋车,以免有个刮风下雨的,来不及遮蔽。
等林鸿飞到了劈柴胡同后,吴二憨、吴秋生他们早已坐在院子里乘凉、聊天。
不多时,饭庄子也及时的把酒菜送到,六个人嫌屋子里热,索性就在这院子里连吃带喝起来。
“鸿飞,我敬你一杯酒!”
吴二憨此时冲着林鸿飞端起了酒杯:“要不是你这么照应我,我现在还在街上卖苦力、拉洋车呢!”
“你二哥我没什么能耐,就有一身的傻力气,今后你但凡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我要是推脱,秋生,你们几个就拿大嘴巴抽我!”
“二哥,咱们都弟兄,说这些话就显得见外了,来,干了!”林鸿飞也笑着端起了酒杯。
两人一碰杯,随即一饮而尽!
一旁的吴秋生赶紧给俩人倒酒,然后他也举着酒杯说道:“大哥,我也敬你一杯,要是没有你,我们哥儿四个还像个老鼠似得,东躲西藏呢!”
胡孬蛋也跟着说道:“俺也敬大哥一杯,没有大哥,俺们咋能过上现在这有酒有肉的舒坦日子。”
“对,没错!”鹿喜娃和孙铁也举着酒杯嚷道。
“行了,客气话就别说了,都在酒里了!”
林鸿飞哈哈一笑,带着众人一饮而尽。
酒越喝越多,只不过桌上菜没见下去多少。
四坛子烈酒喝完,大家的神智就逐渐变得飘忽起来,说起话来自然也就没那么多顾虑了,往日里不敢骂的街,这回骂出来了,往日里受的委屈,也敢一吐为快了。
吴二憨带着哭腔说道:“我从村子里出来了这么多年,我今天总算是混出个人样了。”
“看着吧,今年立秋我就回村子里去,我要让那帮势利眼们都瞧瞧,我吴二憨混出来了,我吴二憨不是没能耐的人!”
胡孬蛋也哗哗流着泪:“俺抽空要回个家,俺要把俺爹俺娘带到京城享福。”
“当初,俺娘让我去杂货铺买香油,结果半路上被拉了壮丁,这么多年了,俺爹娘一定着急的不行。”
孙铁猛地喝下一碗酒,然后奋力往地上一摔:“草踏马的何大善人,老子现在当着差、吃着官饭、怀里有枪。”
“你等着我,你等着!!”
鹿喜娃抽着烟,脸色低沉道:“当年逃荒,为了让我有粮食吃,我娘把自己卖给了一家种地的,我妹妹也被卖给一家做童养媳。”
“老娘和妹子,给我换来了20斤棒子面儿,让我活下来了。”
“我得去找她们,我得找她们!”
吴秋生更是双眼赤红,用力攥着林鸿飞的手腕说道:“大哥,我他妈这辈子,我一定要找到杀我们一家的那伙儿大兵。”m.
“我他妈不碎了这帮孙子,我就是不人养的!”
人生在世,谁活着都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