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苍天听到了欧阳云朔的虔诚祈祷，小俊在夜幕降临时，他醒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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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迷茫地睁开眼睛，这时，屋内还昏暗得很。窗外的天空灰蒙蒙的，像被厚重的黑纱遮盖住了，看不见星星与月亮。



“我……”小俊感觉自己头疼欲裂，浑身都没有力气。他张着嘴巴想要说话，但发现喉咙里火辣辣的痛，声音沙哑得就像两片木板摩擦而成。他低喘了几口气，努力平息着呼吸。



“你醒了，太好了！”欧阳云朔急忙点了蜡烛，惊喜万分地抱着小俊，泪水顺着脸颊滚落到他脖颈上，让小俊觉得痒痒的。



“你还记得什么吗？”欧阳云朔眸里闪烁着不确定，他试探的问了一句。



小俊抬眸看着欧阳云朔充，眼神里满迷惘和疑惑。过了会儿，他轻启唇瓣：“我想起来了，你说我是你儿子，我叫欧阳璟琛。可是，可是……”可是什么他说不清，道不明。心底的最深处仿佛有一道强烈的反驳声音，但脑中的像是有一道强势的力量侵入，告诉自己他就是欧阳璟琛。



欧阳云朔听罢欣喜若狂，紧紧握着小俊的手，喃喃道：“琛儿，你终于记起为父了。”他此刻不止一次在心里深深感谢苍天。



“那我为什么没有其他记忆？您能告诉我吗？”小俊平静的表面下藏匿着焦急和不安，他迫切地想知道答案。



小俊想知道眼前的男子是自己的父亲，可为什么对他没有丝毫的亲近之意，甚至有些怕他，恨他，想远离他？为什么该叫一声“爹爹”的人，却始终张不开嘴，仿佛“爹爹”这个称呼本应该是别人的？



“琛儿，我给你讲讲吧。”欧阳云朔早已想好了说辞，他目光凝视着小俊，语调柔缓，娓娓道来。



“你的母亲项初盈温柔善良，她本是帝丘城欧阳家的一名粗使丫头。我被你祖父虐待，关进黑屋子，不给吃喝，想活活饿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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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初盈不顾危险，一次次的给我送吃的，我得了风寒，浑身冷成冰块，她便用她的体温给我取暖。”



说这些的时候，小俊看见欧阳云朔的眼中含着泪花，浮出浓浓的哀伤与怀念。他的眉间也笼罩了淡淡的愁容，似乎又回到了那段惨烈的往事中去。



“那时的我就暗暗发誓，这辈子只爱你母亲一人，用生命去呵护她一辈子。”欧阳云朔说到动情处，心里隐隐作痛，忍不住哽咽了。



那时的欧阳云朔才十三岁，向初盈十四岁。



“后来，我忍辱负重，假装屈服于你的祖父，暗地里联合城中的势力，终于在我十四岁那年，我一杆长枪灭了你的祖父。”欧阳云朔说到父亲，依旧恨的咬牙切齿，双拳紧握，眸里流动着嗜血的杀戮之色。



“只是，”说着说着欧阳云朔停顿了下来，他看向小俊那张酷似自己的稚嫩面孔，叹了一口气，语带歉意，“当时为了联合各方势力，我答应了其中一方要娶他的女儿为正妻。事成之后，便是履行承诺之时，我跟你母亲说明了缘由，你母亲没有怪我。”



“可是，我看得出来她被我伤的很深。”欧阳云朔说完这番话，陷入沉默中。他心中充满悔恨和愧疚，他辜负了初盈的感情。他的眼眶渐渐湿润，晶莹剔透的泪珠滑落下来。



小俊听完，怔忡了半晌，然后轻叹了一声，问道：“那后来呢？”



小俊虽然没有经历过，但从欧阳云朔的描述中可以猜测得出，那必是一段艰难曲折的故事。他的娘亲，不，是项初盈一定受了很多苦。



“后来你母亲在生你时，遭到府中人的加害，她离我而去，留下了你。”欧阳云朔闭上眼睛，将所有的痛楚压抑在心底，再睁开眼睛时，眼眶猩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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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是府中的正妻将刚出生的男婴扔到了水桶里溺死，并捞出剁碎喂了府中的恶犬。



等欧阳云朔赶回来时一切都晚了……



他发了疯一般，屠尽府中所有人，更是把那条狗挫骨扬灰，留下正妻一人关进了黑屋里时时刻刻派人折磨，每当快死时，都会让府中的郎中不惜一切抢救回来。



周而复始，九年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