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也没法子啊,不然如何能让人释怀?明明是个乳臭未干的人,却写这些诗词文章,便是我看到了也会觉得奇怪呢。只能用这两句解释了。”
众人笑声不绝,对林觉好感大增。这个人并没有直接的回答众人的疑问,而是用了这种自我打趣的方式巧妙的化解了这个问题,比反驳更为有力。其实所有人都明白,他既这么说出口,又怎么真的是‘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这么简单。他能这么机智面对,便表明他心智远比他的年纪要成熟的多。这或许正是可以解释他为什么能写出那些诗文的原因。
“罢了罢了,我们服了你了。然则,可否告诉我这首歌曲叫做什么?我打算抄录回去,着人唱诵细细品味。”郭冕笑道。
林觉道:“当然可以,此曲名为难念的经。取得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之意。”
“哦,原来如此。确实合乎曲意。而且难怪你拿着木鱼敲打,曲词又如此急促,倒真的有些像是在念经一般。呵呵,真是个有心人。今日领教此曲,我们可都是大饱耳福了。更难的是,林状元亲自为我们唱此曲,恐怕再无人有此荣幸了。”郭冕哈哈笑道。
林觉笑道:“我也确实不会再唱了,我这嗓子也不是唱曲的料。没把狼召来,便已经很不错了。”
话犹未了,水榭外湖面上有鱼儿跃出水面,噗通一声再落入水中。众人大笑道:“狼没召来,鱼儿倒是被惊动了。”
宴席在不久后散去,临去之前,郭冕拉着林觉说了好半天的话,盛情邀请林觉参加他组织的宴饮。说长安名士皆会聚集于他的府上,希望林觉也成为他府中常客。林觉自然也无法当面拒绝,其实这正是林觉最不愿出席的场合,只得哼哼哈哈不置可否。
让林觉意外的是,淮王郭旭在所有人都离去之后不知为何竟然还逗留在府中。当所有人都走了之后,他却折返回来,拦住了正要从水榭离开的林觉,表示要和林觉闲聊几句。
二人折返至水面廊桥之上,郭旭站在廊桥雕栏之旁负手看着远处的湖面风景,林觉也顺着他的目光凭栏远观。但见西北湖面之上湖光水色,碧波连天。左近莲叶接天,亭亭如盖。湖面远处也有画舫漂游,此情此景竟让林觉有一种置身于杭州西湖的错觉。
“林状元,但不知此处景物和杭州相比何如?”郭旭的声音响起,林觉转头看去,郭旭正侧首微笑看着自己。
“淮王殿下,杭州和京城地域不同。风景也自迥异。二者各有各的美处,其实并不能相提并论。”林觉笑道。
郭旭呵呵笑道:“你这回答倒是教人无懈可击。我问十个杭州人,十个人都会说是京城的景物美,偏偏到了你这里,却是这么一种回答。有趣的很。”
林觉微笑不答,心道:那是人家不愿找麻烦罢了。杭州西湖此时的景色比这里可美多了。别的不说,这时候的西湖上可不仅仅只是这些绿色的荷叶,应该有很多荷花的花苞点缀其中了。天时不同,杭州的荷花可比京城开的早,而且看得出来,这里的荷花的品种也不好。
“杭州我是去过的,那里的景色比京城要美的多。那些人说的是假话,我心里也清楚的很。”郭旭笑道。
林觉微笑道:“其实美的标准是不同的,汴梁城有汴梁城的美,杭州城有杭州城的美。二者其实并不能简单比较。”
郭旭点头道:“说的也是,杭州城风景如画,风物精致,宛如精工山水画一般。汴梁城格局开阔大气,天子脚下自有气度,便如泼墨写意一般。确实不能简单比较。”
林觉笑道:“淮王殿下这比喻精妙,正着要点。”
郭旭呵呵笑道:“这么说你我的看法相近了,我很高兴。那么,我有资格跟林状元成为朋友了么?”
林觉愣了愣忙拱手道:“殿下此言叫林觉惶恐不已,林觉何德何能能和殿下结交为友。林觉不敢。”
郭旭笑道:“林觉,或许你并不了解我。我这个人并不喜好结朋交友,我的朋友不多,但个个都是我看得上眼的才成。我不喜欢高朋满座的热闹,吟诗作画的风雅之举,那些东西对我毫无吸引力。我要结交的朋友必须要有真才能真本事。而非只是会些诗词歌赋之事,附庸风雅之举。”
林觉苦笑道:“那在下更是没有资格了。林觉可只会些诗词歌赋附庸风雅之事,其他的可就一无是处了。”
“不对,你可不止于这么点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