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林伯年送到院门外。
林伯年前脚一走,前厅后门处谢莺莺绿舞小虎等一拥而入,她们在后门外全程听到了厅中的争吵,大致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太过分了,家主太过分了,怎么能逼着叔成亲?还拿逐出林家相威胁。叔为林家操了多少心?做了多少事?林家上下对叔都很认可和尊敬,若不是叔在,林家还不知是什么样子。家主太霸道了。”林觉大声的嚷嚷道。
绿舞白着脸跺脚道:“小虎,莫要大声嚷嚷,家主怕是还没走呢,叫他听到了可了不得。”
林虎梗着脖子朝着厅门外叫道:“听到怎么了?本来就是嘛。简直太不地道。在杭州,若不是叔帮他,他能当上家主?现在忘恩负义……”
“小虎!”林觉沉声喝道。
林虎见林觉发话,这才住了嘴。去年夺家主之位的事情林虎是全程参与的,在船行的大院子里,叔侄二人还曾联袂手持棍棒殴打那些闹事的掌柜们。小虎虽然年纪小,但跟着林觉这两年也见的多了。林觉绝大部分的事情在他面前都不是秘密。
林觉是不肯将那件事大肆宣扬,这才喝止林虎的。那些事便是对绿舞而言也都是秘密的事情,林觉也不想让绿舞谢莺莺她们知道这些事。这些阴谋诡计尔虞我诈的事情,做了便做了,但却不必让身边的女人们知道的太多,以免造成她们的困扰。
谢莺莺缓步走到林觉身前,轻声道:“公子,奴家对不住你,奴家的身份让公子难为了。惹得家主责怪公子,我心里实在是……。”
林觉苦笑道:“关你什么事?你们没听出来么?他那是故意找茬罢了。他主要的目的还是逼我同意那桩婚事,跟你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估摸着,背后一定有隐情。我想问出来,可是他不肯说。”
绿舞仰着头慌张的道:“那现在怎么办?公子是不可能娶那个什么钱家的小姐的,可是家主又要逼着公子。倘若真的要将公子逐出林家,那可如何是好?他还说要连公子的功名都一并要没了呢。”
林觉摊手苦笑道:“他是家主,他当真要这么做,我也无法阻拦。大不了我不当官了,找个地方过日子去便是。天下之大,还怕没有我容身之所么?”
“就是,大不了我们去伏牛山落雁谷去,那里的日子比这里过得可舒坦。自由自在,也不必看人脸色。叔,你若是被家主逐出林家,我第一个主动脱离林家跟着您。”林虎拍着胸脯道。
绿舞嗔道:“那还用说?我们自然都是永远站在公子一边,难道还背叛了公子不成?”
谢莺莺也正色道:“对,公子去哪里奴家便跟去哪里,公子不会孤单的。”
林觉哈哈一笑道:“你们不说我也知道,不过你们想的太多了,事儿未必会到那一步。他若真想赶我走,适才我那么顶撞他,他便铁了心要做了。事实证明他是有所顾忌的。我想事情不至于太糟糕。罢了,都回房歇着吧,莫忘了明日可是要去看榜的,好好睡一觉,免得明日一个个没精打采的。”
提及此事,众人也都兴奋了起来。林虎叫道:“正是正是,明日叔中了状元要簪花游街的,可得精精神神的。明日金榜一公布,天下人都要知道叔的大名了。”
谢莺莺捂着嘴巴笑道:“你林觉叔现在已经是天下皆知了。我今日都听人说了,你林觉叔写的文章都开始在外边疯传了呢。叫什么《赤壁赋》,写的可真是好呢。”
林觉一愣,没想到这么快,自己在考场中的文章便传开了。那可是想不出名都不成了。
……
朱雀门内,御道宽阔笔直,广场宽广辽阔。夏阳初升之时,人们便从四面八方的街口涌入此处。内城外城,朱雀门内门外很快便人头攒涌熙熙攘攘起来。
毫无疑问,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春闱大考的结果今日即将公布,而那寄托了无数人梦想的金榜将按照往年的惯例在朱雀门内大广场的布告栏中张贴公布。
十年寒窗,无数学子们在严寒酷暑中煎熬,在书山学海中艰难求索,在父母的期望,妻儿的期盼中承受着重压,为了便是能在这春闱的金榜上写上自己的名字。那是无上的荣耀和光彩,那是门庭的辉煌,也是不负十几年辛苦煎熬的回报。
其实本届春闱大考的考生数量也不过三千五百余人,但此刻抵达广场的人数却多的不可思议。他们有的是贡生的父母妻儿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