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来。林家的将来或许是一片迷茫。
“二伯,我跟您明说了吧,此事之后,若家主依旧如故,我将会退出林家,改随母姓,从此和林家一刀两断。因为我看不到任何希望。我不愿看着家主依旧对外房子弟苛刻,更不愿家主将来将位子传给林颂他们,他们的名声和能力更不配当家主,林家倒了他们手上,更是一点希望也没有了。然如果二伯能挺身而出,林家或有前途,林觉将全力拥护二伯。”
“林觉,你……不用如此极端吧。你离开林家又能如何,改变得了身上流着林家血脉的事实么?”林伯年皱眉道。
“起码眼不见为净。我不想再看这这些人胡乱折腾了。看了我忍不住去说,但我人微言轻,说了又更加的孤立,所以索性一了百了。”
林伯年蹙眉不语。
“二伯也知道,我和王爷和严知府多少是有些交情的,我本来我不想借他们光,但若林家有希望,我已经打算全力跟他们搞好关系。我本是个高傲的人,我不屑于通过这种行为来为林家谋利,但为了林家我愿意这么做。但是,林家既然让我失望,我却没必要再去跟梁王府卑躬屈膝。这倒也好,这本也是我不愿做的。”林觉轻声道。
林伯年心中一动,沉声问道:“你的意思是,若我为家主,你愿意为了林家和梁王搞好关系?为林家找个靠山?”
林觉点头道:“是,我愿意这么干。我想这也是二伯所希望的。实话对二伯说罢,梁王爷曾经跟我谈及二伯在京城所为,他知道二伯在京城的努力。但梁王说了,银子不能解决问题,不但不能解决问题,银两行贿的事还会成为把柄。他认为我林家的策略是错误的,林家最重要的失误是没有找到靠山。他甚至预言说,我林家若是不能明白这一点,将来必成为倾轧的牺牲品。他说这话的时候是邀约我为他王府幕宾的时候,但那时我并不认同他的话,认为他不过是为了逼我就范说出的威胁之言。但后来我越是细想,越觉得他的话是有道理的。二伯想必也深有同感吧。”
林伯年默默点头,他是最有体会的。银子确实管用,但并非万能。自己在京城中想尽办法的想走吕中天或是杨俊的门路,但却发现,在他们眼里,银子已经根本不是一种筹码。他们需要的是能给他们助力的帮手,而他林家显然不够资格。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只能勉强维持三司衙门中的职位,但这远远不够。
三司衙门早已没落,即便是三司使张钧的话也远没有两府中的官员管用。三司衙门这十几年来早已沦落到二流衙门的地步,在朝中影响力甚微。自己想要离开三司衙门挤入两府已经很久了,但却根本没有办法,便是因为没有人替自己说话,没有人真正的提携。这么下去,结果只有一个,那便是不进反退。不久后官员考评又将开始,他这个三司副使的位置能够保得住都未必能保证了。
但如果能攀上梁王这座靠山,那绝对是对林家,对自己都是极为有利的一件事。林觉说的话对林伯年产生了极大的诱惑力,在他的内心掀起了巨大的波澜。
叔侄二人突然都沉默了。
屋外风过树梢,树叶发出哗啦啦的声响。一只鸟巢从树上摔落下来,里边几只羽毛未丰的幼鸟摔落在地上。不知从何处窜出两只猫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幼鸟咬住。幼鸟的哀鸣声凄厉,它们的父母在空中哀鸣飞舞,但却毫无办法。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发生。
林觉和林伯年都目睹了这一幕。
林觉轻声道:“覆巢之下,岂有完卵。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你不强大,便只能被人给吃了。二伯在京城应该见识颇广,官场之中的事情应该比侄儿懂的多的多。正如这鸟儿,巢不坚,羽不丰,如何立足枝头?有时候有些事不是自己想做,而是不能不做。正如我林家的事,我们不作为,林家便将沉沦。譬如今晚的事情,我不去见大公子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也能浑浑噩噩的过日子。但当有一天纸包不住火之后,林家全部被此事拖累满门抄斩的时候,我们是否会为今日的不作为而后悔呢?”
林伯年悚然而惊,半晌无语。
……
那天午后的交谈之后,林伯年虽没有当场正式的表态,但当晚他便以想去别苑清静清静为借口,请林伯庸和他一起去别苑小住一晚。林伯庸不疑有他,接下来便全程目睹了林柯和林觉的摊牌。这其实便是以行动赞成林觉的提议,这之后事情一步步的走向了不可逆转之局。
在林柯死后,林觉和林伯年又进行了一次长谈,而这一次是林伯年主动找林觉谈话。两人就